事实上,自我拿到方涟溪的魂魄之后,我内心就压抑着一股兴奋的劲。
我在鬼修一途上不如方涟溪,但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娘亲费尽心思将他养成鬼修,但到底还是留了一手,竟是扣下了方涟溪的一魂一魄。
娘亲送了他的一魂一魄与我,这其中含义已经不必言明。
我将纸鹤投到我的聚魂幡里,那符纸折成的纸鹤化作一团明黄温暖的火焰,在聚魂幡的昏暗空间里徐徐落下。
周遭尚未被炼化的君家恶魂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冲了上去,但最后就和扑火的飞蛾一样,被那一魂一魄所烧灼。
那燃烧的纸鹤落到最底下,最终化成了一个小孩的模样。
那是……我探入聚魂幡中的神识一顿,认出了这是小时候的方涟溪。
或者说,刚被我杀死的方涟溪。
神情呆滞的孩童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他脆弱细小的脖颈处,一道鲜红渗血的伤痕赫然显现。
方涟溪突然动了动,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伤痕处开始向外渗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止不住鲜血的外溢。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一股黑烟包裹了方涟溪,我皱眉仔细看去,发现那是君家的大长老君丹臣。
纵使他被方涟溪身上的符纸烧得凄惨,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试图触碰那个孩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对着君丹臣不屑道:“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没疯够?你该不会还想着要救你们君家的少主吧?”
君丹臣应当是疯了,他并不理会我的嘲讽,触碰方涟溪也只是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