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姬昭对视一眼，“恐怕不是被压制，这或许是魔尊故意为之。”

“想来是为了压制修为。”帝阿淡淡道。

系统对修为越高者的控制力越强，如果这人正好是剧情中重要的角色，那将会比不知名者更好控制。方涟溪是戚飞舟人生闹剧里重要的、不可替代的角色，他是系统必然掌控的存在。

看帝阿波澜不惊的神色我便知道，他对系统的了解不比我的少。或许他从前是不信姬昭的说辞，但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所谓的“天道”，也不过是某道任性妄为的意识罢了。

姬昭难受地咳嗽几声，身形顿了顿，下一刻他又化形成小鸟，落在我肩上，又哼哼唧唧地蹭着我的脖子。

我脸色发黑，将他一把抓到手中，姬昭在我手心处摊露着肚皮，不要脸地说：“好阿焕，我头痛，要贴贴才能好。”

我忍了又忍，这口气最终是被我咽了下去。

姬昭咳嗽时虽然动作很快，但我还是看到了他嘴角的血。

有些心累，我放纵了自己片刻的心软，忍住将手中小鸟捏死的冲动，我把姬昭扔给帝阿。

姬昭不能有事，想要对付系统，我需要眼前这两个人的帮助。

姬昭是外域之人，他的神魂天生就有着对系统的抵抗力。而帝阿修为高深，却不是和戚飞舟有纠缠的人，那么也就不会是系统会优先选择的对象。

姬昭识海受损，就算被我扔还给帝阿，他也没有力气再反抗，只能乖乖被帝阿放在手心。

治疗神识，帝阿比我更有能力。

“你要选择的人是昭儿吗？”

我愣了愣，抬头对上帝阿的金眸。他没有任何胁迫的意味，只是安静地等待着我的宣判。

我说不出拒绝的话，也给不出肯定的回复。我摇了摇头，“抱歉，我给不了你们答复。”

帝阿温柔地笑了笑，“我明白了。”

他轻轻吻过我的唇角，眼里是无奈和纵容，“不用担心，既然我承诺过了，我便一直在。”

帝阿带走姬昭后，我一个人在原地站了许久。

长长叹了一口气，我烦躁地预感到，我这辈子似乎都要和男人纠缠不清了。

身后房门响动，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既然客人都走了，景焕为何还不休息？”

方涟溪提着灯笼，笑着从我身边走过。

纪涯本跟在他身后，但靠近我时突然停下，然后腻歪地靠了过来。

我无视了纪涯的小动作，视线紧紧盯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为什么放任他们离去。”

“嗯？你会在意屋内多了几只苍蝇吗？虽然是很讨厌，但只要赶走了那也便无事了。”

我暗自冷笑，连杀死苍蝇的能力都没有，究竟要装模作样到什么时候。

“哥哥，你究竟……是站在哪一方。”

“为什么一定要我站在哪一方呢，就不能是大家都站到我这一方吗？”方涟溪放下灯笼，挥手间亮起室内烛火，那跳跃闪烁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晦暗不明的阴影，“我的好弟弟，你不是站在哥哥这一边的吗？”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男人，淡淡道：“我当然跟随你。但愚钝如我，实在不知，我现在追随的究竟是哥哥，还是‘天道’呢？”

方涟溪认真想了想，“如果你爱我的话，那应当还是哥哥吧。”

我攥紧了手边的衣摆。

“毕竟……”方涟溪笑容不变，“如果你恨我的话，那我是谁不都无所谓吗？”

“就算被假天道掌控，你也无所谓吗？”

方涟溪神情倒有些意外，“景焕在意这个吗？”

我走上前去拽住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