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离开后，袁以舒也没硬撑，照看了一会儿之后留了盏床头灯，靠在宋行随身边睡着了。

宋行随醒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疲倦感了，看了看时间，他差不多休息了五个多小时。

看着手边趴着的女人，他喘息了一会儿，然后撑着身体坐起来，刚想伸手把她抱上床，袁以舒便睁开了眼。

宋行随淡笑了一下：“嫂子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浅。”

平时都要闹好久才会醒，今天碰了一下就醒了。

袁以舒没回答他，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行随抬手握住她的手背摇头：“没有，睡了一觉好多了。”

“你哪是睡了一觉，你是晕过去了。”袁以舒把水杯递给他，声音轻柔，“喝点水吧。”

“嫂子喂我。”

宋行随张了张唇，一副坐等着投喂的样子看得袁以舒有些无奈。

不过男人还是等来了，宋行随边喝水边盯着女人关心的眉眼，喝到最后的时候，袁以舒刚想收手，便被他握住。

袁以舒不明所以地抬眸，却对上了男人侵略般的视线。

他滚了滚喉结，语气低沉严肃：“袁以舒，我早上的话是认真的，但是有一点和你想的不一样。”

袁以舒手指微动，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留在北楼，留在我身边，不是嫂子，更不是什么契约对象，你只是袁以舒。”

床头灯隐约照在男人的半张侧脸上，另半张隐在昏暗处，明明是看了许久的容貌，袁以舒却忽然觉得，越看越陌生。

放到半个月前，袁以舒怎么也不敢想，这会是宋行随说出来的话。

温柔，认真，尊重。

可他说出来的话，对袁以舒来说，遥不可及。

袁以舒收回视线，挣扎着从男人手里收回手，把杯子放回原处，不在意道：“你是不是还没有休息好？再睡会儿吧。”

“我很认真，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昨天中午我说的什么周旋都是混账话，我也在想为什么自己对于你和大哥、和项洲之间的联系会感到莫名的生气。但就在昨晚，我坐在床边看着你带着委屈入睡，醒来后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宋行随挪动了一下位置，凑近女人的脸接着道：“袁以舒，我心疼了。”

袁以舒没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眸，从神情上看不出她的意思。

“我知道这些话对你来说很突然，之前我强迫你，威胁你，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徐宜言的人，觉得你不怀好意，这些事情我都不否认。可是以后我会对你好，你可以不听，但可以慢慢感受。”

宋行随知道自己的荒唐话以及荒唐事，他不辩解什么，却也想要一个机会。

袁以舒察觉到男人越凑越近的呼吸，下意识偏了偏头，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宋行随，我只是契约的一部分，之前你强求，我还可以心安理得地背叛自己的契约对象，可是如果我今天点头，就真的乱了伦理，这些你想过吗？”

袁以舒现在很乱，宋行随没醒之前，袁以舒还在感动今天他带病也要让她开心。可是他现在醒了以后，竟然给自己丢了一个这么大的难题。

闻言，宋行随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挣扎，他很想说，从来都没有什么乱伦，但是不能。

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宋行随淡淡地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偏着头观察女人的神情，问道：“你担心的是伦理，那你自己的感受呢？比如对我是怎么想的？”

袁以舒对上他试探的目光，看起来并不想回答：“你病了，我还是去找小水睡吧，很晚了。”

她能说什么，说自己上一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