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是薄望津均匀的呼吸。
他把她完全锁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头顶。
窗帘拉得很紧,看不到一丝窗外的夜色。
他总是要这样完全黑暗的环境才能安然睡去,渐渐地池最也习惯了。
感觉薄望津睡得很熟,她慢慢地从他的臂弯里抽身,从床头扯了件外套批上,下楼喝杯水,调整莫名的清醒。
池最走得很轻。
她怕吵醒薄望津,也没有开灯。
到了楼下,夜晚的灯光映入眼帘。
池最站在窗边看了一会,深呼吸几次,终于把堆积在肺部的浊气排出,感觉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她转身回到饮水机前。
刚刚把水杯放下,一道突如其来的力量把她拽进胸膛。
“呀!”池最吓了一跳,抬头看到薄望津,松了一口气,“主人。”
“你在干什么?”他的睡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整个人呈现出焦急的混乱,直至听到她的声音才有所缓解。
“我有点渴,下楼来找水喝。”池最发现薄望津的呼吸不太正常,放下水杯,赶紧抱住他,“你怎么起来了?”
薄望津触碰到她的实感,埋下头,将鼻子放在她的颈侧,重重地吸了几口。
“突然发现你不在。”
他的手掌有非同寻常的颤抖。
池最摸到,轻轻握住。
她对薄望津的这些反应已经适应了,大概能够找到规律,也知道应对方法。
薄望津感觉到手上的柔软,反过来把她捏得更紧。
他努力呼吸,调整胸膛起伏。
池最让他这样抱着,慢慢回到卧室。
薄望津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她有点担心,摸到他的额头一片冷汗:“要吃片药吗?”
他摇了摇头,对她抬手。
池最没说什么,脱掉外套,钻进他的怀里,侧头枕在他的胸口。
明显感觉薄望津的心跳速度在降低。
“我看你睡得正好,就没有说。”池最轻声解释。
“下次把我叫醒。”他说。
池最抬起头。
就为了喝杯水,还要把睡得正好的他喊起来……那是不是有点……
薄望津看出她的犹豫:“你不在旁边,我也睡不着了。”
也是。
要不然,又像现在这样,半夜急急忙忙地出来找人。
还不如提前喊醒。
池最答应:“好。”
薄望津还是困的,经过刚才的剧烈波动,更是觉得疲乏。
他在池最的额角轻轻一吻。
“继续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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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车子在殡仪馆的停车场惹人注目。
尽管王春燕家开着工厂,认识的人个个都是小老板,平时也爱买点奢侈品,可还没有谁富裕到能买得起这么高档的车。
他们路过时,眼睛有意无意地,都往这里瞟。
好奇是谁家大老板,竟然来这种档次的殡仪馆。
池最的手放在车门上,却没有马上打开。
薄望津问:“紧张?”
“有一点。”她承认。
“要我陪你进去么?”
池最摇头:“不用。你被他们看到,事情会变得更麻烦。”
只是那里面毕竟躺着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