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闷闷的样子,唐寻低下头认真思考了会。

哥哥也是虫族。但好像自己不知道。

齐以轩听着对方回了句似是而非的话。

“因为你跟雌父一样。”

他扯着齐以轩的衣袖角,摇头晃脑,酒窝愈发深的明显,看得出十分依赖。

“同时哥哥也是好人,喜欢哥哥。”

因为这稀里糊涂的喜欢又一次红了脸,但是对于唐寻这个理由更是不解其意。

“你身边哪有对你不好的……”他们班一大半的人可以说都围着唐寻转了。

但他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在自己面前那原本积极的情绪在肉眼可见的散去。

嗯?

一时分不清怔愣的人到底是谁。

那本来吐出欢快的小嘴半张,,这次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抓着人衣角的手缓缓松开。

他看着孩童看他的眼神从亲近依赖,到迷茫内敛,只在瞬间。

无措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一样,”慢腾腾的开口,还是软软和和的嗓音,“不一样的,哥哥。”

但男孩这次却是听出了一股执拗。

齐以轩并不知道虫族的幼崽对气味敏感,并能准确区分出自己与其它人的不同。

无法有归属感,这是一则。

二则,在虫蛋时就被有心人从亲人身边带走,自出生起因为缺乏双亲在身边而产生的不安全感,从未在孩童心中消失。

他不明白,为什么别家的虫崽出生的时候父母都在身边,而只有自己在那冷冰冰的大玻璃罐里,他更不明白,为什么那群人类叔叔想抓雌父,还想拿针扎他,抽他的血。

但潜意识的,孩童又不敢明白。

“不一样,哥哥,是不一样的……”对方跟他是一样的,他闻得出来。

男孩连忙找纸巾,但刚给人碰触到眼角,那纸巾就被溢出的泪水浸湿。

“不一样……”

泪珠子像断了线般颗颗坠落。

他看着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要在那重复,赶紧慌里慌张哄起来,“对对,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的,你别哭了。”

齐以轩不知道自己哄了多久,对方才堪堪停歇下来。

好不容易止住了情绪,孩童眼眶处哭后的红肿若隐若现。齐以轩突然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那么刨根问底做什么。

稚嫩的声音现在哑哑的,“哥哥,我想雌父。”他也想雄父,他已经一年没见着雄父了。

“过完这次实践活动就放小假了,就可以见面了。”揉着幼崽的头,齐以轩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声音比起以往轻了不知多少。

唐寻再次摇头,“见不着。”

萧遇在军中毕竟事物忙碌,这也是一年里虫崽只能无聊看书长见识的原因,他觉得自己一年到头见雌父的次数可能也不超过十次。

而且雌父现在还在外面打仗,他就更见不着了。

“哥哥,为什么家庭就不能团团圆圆的呢?”

他会很多团圆美满的词,什么时候这些词能用来描绘他们家就好了。

那只手一顿。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我记得我爸好像跟我说过,上阵杀敌保卫国家很重要。”

再联系到唐寻的家庭。

“你的父母肯定也在做着重要的事,大家都是想团团圆圆的,但又有一些事,又不得不做。”

嗯,肯定是这样。齐以轩这回觉得自己安慰的方向没错,说话也有了底气。

“等到那些事情结束,就会团圆了。”就像他爷爷告诉他的一样,有一天他爸爸终归会醒过来的。

“哥哥的爸爸也在前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