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说：“一切荣耀归于人民。”

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让偌大的宫殿安静了一瞬，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老帝王悲愤不甘的声音：“朕给了你一切！是朕破例提携，你才能从平民升为贵族。”

漫天的大火里，温九如同地狱爬出来复仇的魔鬼，语调之中满是恨意：“可也是你，为了让王权高过军权，故意用药剂诱发前线士兵基因劣化，令数十万士兵丧生星际。”

缓了缓，他沉声说：“投降吧。”

衰老的帝王拒绝被臣民送上断头台的结局，他保留了自己最后的尊严，鲜红的血液从唇边滑落。

他大笑：“乱臣贼子，你也活不了，你活不下去，哈哈哈……”

温九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心中没有任何情绪。

他转身，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没有摸到熟悉的指环，才缓了缓神色。

他没有等待下属汇报伤亡情况，快步离开了皇宫。

他的苏苏，应该很害怕，他得去接回他的苏苏。

……

“苏苏，你”黎白辞心中生出异样的感受。

苏苏皱了皱眉：“我更喜欢你称呼我为首席阁下，‘苏苏’这个名字，是哥给的，你不能乱叫。”

他的语调逐渐从冷硬变得温柔，不喜黎白辞而喜欢温九的情绪太过明显。

黎白辞张嘴想要说话。

苏苏打断了他，轻声说：“我幼时看过一句话，神说：神要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疼痛，因为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很喜欢……我想成为神。”

黎白辞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你不是神，苏苏，你做不到。”

苏苏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为什么做不到？不是你们说的吗？‘在科学的领域，首席阁下近乎神明’？”

黎白辞试图靠近苏苏，但他没有成功。

因为医用机器人抵在他后心的手术刀。

苏苏说：“你们贵族为什么都这么狂妄？只因为我是奴隶，所以即使明知道我是白塔首席，也依旧认为，我会选择臣服？”

苏苏没有再去管黎白辞的脸色，他抓着自己手腕上用红线系紧的指环，翻来覆去地看，眼中是明显的魇足，就像是吃饱了的小猫咪一样。

这一枚指环是苏苏在保安室见过温九之后，从自己的口袋中找出来的。

温九悄无声息地把便携式自动防护系统塞给了苏苏。

但这时候的黎白辞不会认为他是一只无害的小猫咪，他只觉得苏苏陌生极了。

“苏苏，你做了什么？”

看着黎白辞谨慎小心的模样，苏苏失笑，他捂了捂自己的心脏：“我什么都没做。”

他说：“但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讲述了一个逃跑奴隶遇到平民少年的故事。

故事中的奴隶说：我会改变这个社会，我会让奴隶也变成人。

故事中的少年说：我会保护所有人，我会保护你。

“……少年记得他的誓言，他从军了，保护了所有人，唯独不记得他还有个奴隶要保护。但是没有关系，奴隶记得，奴隶生来过目不忘，奴隶会去找少年讨债，奴隶很聪明，他利用白塔找到了少年。”

苏苏看着黎白辞，轻轻笑了笑：“这时候的少年已经是一个贵族，他成了军部的统帅，在最前线的地方保护所有人，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他的声望已经太高了但他成了贵族，他不会保护奴隶，他背叛了奴隶。”

“正好，奴隶也接到了秘密任务，制作诱发基因劣化的药剂。奴隶想要他的少年，抓心挠肺的想要，所以他给少年制作的那份药剂是特殊的，他没有死在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