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摇摇头：“他没事，只是抛下你离开了而已。”

苏苏泪流满面，咬着唇说：“你别骗我……哥不是那种人。”

如果温九是那种人，根本不可能闯进苏家来找他。

管家叹了口气：“他确实没有抛下你，他想带你走，可是你身上有生命控制系统，他带不走你。苏苏，你死心吧，白塔首席那么大的事情，你一句都没有上报，你这孩子真是……”连管家都语塞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形容，“真是傻。”他悄悄压低了声音，“还在白塔的时候，为什么不运作一番？如今主人知道你的价值，是再不可能放过你的了。”

苏苏哭着脸摇头：“我在白塔的时候，天天想着完成科研任务，又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我每次都是匆匆忙忙地赶任务截止日期。”

管家语塞，半晌才说：“……怪不得是你当上首席。”

……

皇室与白塔的博弈中止在学者骤然减缓的科研进度上。

原本皇室以为白塔学者的反馈是因为不满于权贵的插手，就继续施压，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这群学者根本没有跟他们玩心眼，他们只是按照正常的速度进行科研罢了。

数据出现问题，需要排除一下方法错误，再验证一下几种可能产生错误原因的设想，最终找到最正确的那条的道路。

而缓慢地突破也是他们的正常科研速度。

在陛下召见白塔次席的时候，大贵族继承人黎白辞虽然语调恭敬，却不乏对白塔首席的推崇：“白塔首席在大多数领域的造诣都超出了我们的理解，他是帝国的瑰宝，他能窥探到科学的全貌。”

于是，才有了苏子宸得到了皇族的召见，白塔首席的档案上发生了从申请退休到申请病假的变化。

……

苏苏第一次跟着苏子宸进入白塔。

路过保安室的时候，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这点变化被苏子宸察觉，他立刻要求停车。

“我都忘记温九是白塔的保安了，苏苏应该很想见他吧。”苏子宸语调温柔，从冰箱里取出了一盘用冰碗装着的红豆牛乳冰酪，“苏苏，他是‘我的’前男友，你应该会和服侍我一样服侍他吧？”

苏苏低声应是，他小心地从容器中取出冰碗，刚碰触到的时候，手指就冻得颤抖。

他狠了狠心，才把冰碗端起来。

白塔的保安室，温九私下得知白塔首席将会在今天休完病假，并随身携带一个家奴，他很快就想到了那个奴隶会是苏苏。

他很担忧苏苏。

苏苏下车的时候，温九一眼就认出了他。

明明自己养的时候还有肉，摸起来很舒服，可是会所里见到的时候，已经瘦到他认不出来了。

这次好像又瘦了一点，颧骨变得明显。

温九看着苏苏敲响保安室的门，低眉顺眼地跪到他的面前，将冰碗捧过头顶，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和温柔的发旋。

“主人请大人慢用。”

温九一开始没发现苏苏捧的是冰碗，直到他试图从苏苏手中接过的时候，苏苏避了避，低声而短促的一句：“别碰。”

他才看到苏苏已经鲜红肿胀的双手。

他闭了闭眼，抱有侥幸：“你先放下。”

苏苏没有放下，而是重复了一遍：“主人请大人慢用。”

明明现在已经有了隔热的、控温的、智能的容器，可是以折磨人为乐的贵族依旧会选择让奴隶捧冰。

温九没有延长苏苏的折磨，他快速捞起了勺子，大口吞咽冰碗里的冰酪，放下勺子的时候，声音已经有点哑了。

“可以了，放下吧。”

苏苏没有放下，他眼角红了一点：“奴隶回去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