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似乎是就连心都死寂的模样,可是谁还记得,小时候的苏子宸会撒娇要抱抱?会倔强地说如果他不来,就不会要他了?

一盏冒着泡泡的诡异苦药被送到苏子宸的面前,他仿佛嗅觉失灵一般笑意隐隐,分明佛子没有伤到手脚,却主动端起药碗,舀了一勺抵在佛子的唇边:“佛子,吃药了。”

佛子定定地看着魔主这幼稚的小小报复,依旧像是小奶猫开花手似的不痛不痒。

这一刻,佛子宁可忘记苏子宸犯下的滔天杀孽,且留一夕温存。

但是他是佛子,正如他曾对苏子宸所说:身许佛门,心许苍生,他能许给苏子宸的只有短暂的平和佛子垂眸,张开了颜色惨淡的唇瓣。

一勺味道苦得能够让人怀疑人生的药汁被喂进口中,佛子蹙眉,喉结微动,苦涩的药汁顺着喉管落下,苦进了心里。

忽然,沾着厚厚糖霜的蜜饯被塞进佛子的嘴里,甜味和超标的苦味混在一起,杂糅成怪异的味道,却也要比令人浑身一颤的苦味要好上很多。

佛子抬眸,苏子宸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带着点儿自己的手怎么那么贱的后悔和诧异。

苏子宸的手指上还沾着糖粉,他捻了一块蜜饯,塞进自己嘴里,目光强行平淡:“蜜饯是给孤自己吃的。”

小双性嗓音很干净,但是为了让说话不会含糊,蜜饯被推挤到腮帮子处,脸颊一边鼓起了一点点。

佛子轻笑一声,很快止住了笑,旋即闭上了眼睛,睫毛还在一颤一颤。

因为小双性生气了。

生气的苏子宸以前会冷嘲热讽,还会骂他秃驴、臭和尚,但生气的魔主不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

他只是一口气把一整包蜜饯都吃完了,当着佛子的面都吃完了。

然后端起了苦药,一勺接一勺的喂给佛子,逼着佛子吃完了所有的药汁,仿佛整个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着黄连的苦味,都不肯罢休。

佛子吃完药的时候,声音哑了点:“子宸,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苏子宸愣了愣,然后神情渐冷,渐渐生出了尖锐,脸色生出了嘲讽:“孤卑微低贱时,不曾听过有人劝解那些持刀行凶之人。可见这世间的道理就是一把欺软怕硬的刀,只会挥向软弱可欺的弱者。”

佛子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