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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世独立的僧人眸光沉了沉,隐隐察觉出几分异样,不动声色地把湿淋淋的手指又送回苏尘的花穴里,不仅在肉壁上摸索,而且不断询问虫子的位置,仅仅问了几回,僧人就冷下了脸,默不作声地拔了手指,在窗边用瓷罐里剩余的净水清洗手指。

苏尘几度被抛到情欲的高空,又重重跌下,极为痛苦地平息了身体的情潮。

那副模样,倒像是僧人拔吊无情,抛下苏尘独自一人饱受折磨。

苏尘睁开一副哭肿的眼睛,侧过头的模样能够让每一个男人心生怜惜,但不包括僧人。

僧人的脸色又沉了沉。

苏尘渐渐止了泪,唇瓣动了动,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是他信誓旦旦地求着僧人帮他,却借僧人疏解自身情欲。

苏尘不舒服地咬住了下唇,在僧人过于透彻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躲在阴影里的虫豸被迫袒露在阳光下。

他的所有隐秘、痴妄、卑微都一一洞悉。

“我,我发情了……”他的声音很小很小,如果不是房间里足够安静,僧人或许根本听不到。

可是,即便僧人确实听到了,他甚至不曾给过苏尘一个正眼。在反复清洗了手掌之后,僧人又一次开始抄写佛经,从日光正好抄写到傍晚时分,才搁笔收拾好东西,缓步离开房间。

全程就好似不知道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苏尘又被一个人留下了。

他知道,这一次和尚是真生气了,或许再也不会照顾他的那一种生气。

他不免自嘲一笑。

也对,慈悲为怀、割肉喂鹰的高僧遇到一个妄想玷污他的坏东西,怎会生出喜欢的感情呢?

苏尘的情绪一点点抽离,眼神空荡荡的,整个人苍白得就像是他的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去。

被讨厌,是他活该。

被虫子咬,也是他活该。

可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室内只剩下苏尘一个人的急促呼吸,即便是独处,苏尘依旧忍着泪,不让这些懦弱的证据在他的脸颊上立下痕迹,就好像……习惯了隐忍。

……

魔域之中,魔主背对着佛子,艳丽的面孔上飘起了一丝丝兴奋,用柔软的指腹去擦苏尘的泪眼,一遍一遍摩挲着,分明没有碰触到实体,苏尘红艳艳的眼眶就好像是被摩擦得通红。

语调却好似要哭了一样:“道慈佛子慈悲为怀,拯救苍生,可曾想过有一天,自己也是欺凌弱小的罪魁祸首?苏尘那个时候,真的很伤心呢。”

佛子看着曾经的自己指奸小双性也能古井无波,此时见苏尘倔强地不肯哭出声,仍旧不语,只是拈动佛珠的速度变快了一点点。

当时能够置身事外,心若冰清,如今回首看苏尘行差踏错,误入歧途的这些经历,才明白,对于苏尘而言,他可能是最后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难怪……

佛子心湖掠起层层涟漪,眨眼间这点波澜就消失在眼眸深处,化作平静淡薄,他合十,低声道:“阿弥陀佛。”

……

哭解决不了问题,苏尘十分冷静,既思考僧人回来之后该怎么做,又准备僧人不回来的备用方法,阖上的睫毛浓密如扇,在眼睑处打下浅浅一层阴影,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只有偶尔身体不由自主地发颤,喉咙间溢出一点点的杂音。

僧人回来的时候,提着食盒,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粥放在一边,又把苏尘扶起来,默不作声地喂他大概是被气狠了,全程都不曾看过苏尘一眼。

苏尘先说:“你讨厌我肮脏下流,为什么还要来照顾我?你们和尚都这么虚伪吗?”

他很平静,还带着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