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笑不得,坏心眼的就是不搭理云涅,想看看他还能做出什么来。

云涅的招数本来就不多,坐在坑底干等了一会,发现没有天降一个师父,便默默站起来往外爬。

刚爬上去,草丛里忽然弹出来一条未僵的蛇,猝不及防之下,云涅惊得往后摔去。

这可不是小孩自己控制着的蹦跶,这姿势摔下坑去,伤到脑袋就遭了。

桑越想也没想,伸出手准备接住云涅。

云涅从容地在空中旋了个身,反手拔剑,削掉蛇头的同时抓住枯藤,稳稳把自己挂到了壁上。

桑越接了个空,望向云涅的目光柔软中带着欣慰。

刚才怎么忽然忘了,他的宝贝徒弟,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桑越准备收回手,可云涅悬在半空中,茫茫然抬眼看来,迟疑着,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看不到,手却伸出来,轻轻地找寻着什么。

没有找到,只接住了几片雪花。

意外就在这一刻来临,大地莫名震颤起来,四周的泥土树木飞快地崩塌倒伏,连带着这个大坑一块坍塌。

枯藤断裂,土块临头,云涅被砸的满脸脏兮兮,下意识像野猫一样缩起来。

人便真的向下跌去。

风呼啦啦的倒灌,吹着他的衣与发向上,阻拦不了他的坠落。

一声叹息似乎在耳边响起。

云涅跌入一个怀抱。

在睁开眼睛之前,云涅紧紧抱住了对方。

终于这阵突如其来的地动停歇下来,云涅睁开眼睛,没去看外界的一切,只顾着看人,欢喜地叫他:“桑越!”

桑越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下,含笑:“没大没小,叫师父。”

云涅抱着桑越的脖颈,把脸又埋到他肩上,乖乖地叫:“师父。”

两人被埋在坑底,桑越撑起了一小块空间,云涅正被他抱在怀里。

石块与土块堵在上方,灰蒙蒙的天光透过缝隙射入,萤石浮在半空照明。

好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与心跳,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紧紧拥抱着彼此,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

令人眷恋的气息,让人沉迷的温暖,这一刻的天与地间,好像只剩下了彼此。

良久,终于能上手抱抱而非干看着的桑越,颠颠小徒弟的重量,笑他:“还不下去?”

云涅这才依依不舍的从桑越怀里跳下去,他看着桑越,抿了抿嘴角,露出一点笑意:“师父,您果然在我身边。”

桑越:“……!”

糟了,刚才光顾着吸小徒弟,差点忘了这茬!

承认自己一直暗中跟踪什么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听起来未免有点太变态了,一个合格的师父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桑越干咳两声,甩甩袖子,瞬时摆出优雅端庄的样子,如花似月的脸扬起一抹矜持笑容:

“为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路过,只是恰巧路过罢了。”

云涅:“恰巧路过野地的大坑?”

桑越:“……呀,徒弟,你看那是什么!”

桑越抬手一指,指向了坑底一个平行的黑洞,这洞口看起来有人工雕琢的痕迹,钻进去一看,竟是一处多年前被埋的神秘地宫。

桑越立刻为自己找到理由:“其实为师是为地宫而来,碰到你,纯属巧合。”

云涅没多说什么,乖乖点头,跟桑越一块探索地宫。

地宫废弃多年,大部分阵法失效,也没有照明,但禁制阵法还在,云涅的修为被压制到最低。

一刹那,好像回到了过去。

无力反抗的弱小的自己,无边无尽的压抑的昏暗,好像永远都看不到太阳,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