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过头了。他心空茫茫,一片麻木,什么情绪都感知不到。

琅琊的王氏子弟,各个风雅无双。王家的族衣是月白色,浅淡的蓝似月色皎洁。

几位宗亲弟子,站立云舟前方,衣袂翻飞,清风霁月。王家最标志性的象征是,金白腰带和每位弟子衣上的墨香。

他们落地后,拜过几位圣人学府的师长,就开始安排难民们上云舟的事。

几百位儒家术士,将一城的人安排得井井有条,也无怪,那么多人都说琅琊如今才是儒家中心。

翟子瑜没有跟王家任何一个人介绍施溪,就按照他们的约定,让他不再做“卫溪”。卫国天家,云歌宗室,听起来多么至尊至贵,可对“卫溪”来说,连名字刚开始都是亲生母亲的诅咒。

日暮时分,所有人都被安排上云舟。

施溪都还站在林中,没动。

翟子瑜隐约猜到他在等谁,犹豫了下,没有说什么。以姬玦的身份,云歌出事后,秦国和婴宁峰势必会来人,他不可能在这里久留的。

他不由想,姬玦和施溪还真是两个极端,同样是少年天才,一个懵懂仿佛从未出过世,一个却出生就在权力的海洋里倾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