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茹雪莲步轻移,徐徐转身望去,待看清来人之时,仿若一瞬失神,未及反应。二人目光交汇,长久凝视,似有千言万语皆凝于这双眸之中。良久,茹雪朱唇轻启:“柳姐姐。”
柳若兰亦认出茹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缓声道:“你是?茹雪。”茹雪微微颔首,恰似风拂弱柳,娇躯轻动间莲步轻移,莲足轻点,上前挽住柳若兰之臂,柔声道:“柳姐姐怎会在此处,且快些进来小坐。”
茹雪携柳若兰入室,二人行礼之后,款摆莲坐下。茹雪纤手轻抬,执起茶盏,袅袅茶香间,将茶盏递予柳若兰,幽幽开口:“柳姐姐,一别数载,许久不见。”柳若兰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浅笑道:“确是已有两年有余。”
茹雪美目流盼,看向柳若兰,眼中满是怜惜:“姐姐面容憔悴许多,想必这些年间历经磨难,过得并不顺遂。”柳若兰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那笑中透着几分释然,又有几分落寞。茹雪见状,忙道:“莫要怪罪于他,此前那事之后,他便一直沉睡于榻上,仿若与世隔绝,直至数月前方才苏醒。醒来之时,见自己如今的模样,性情自是大有转变。”
柳若兰轻放下茶盏,平静地说道:“我从未怪过他。”茹雪轻轻咬了咬下唇,片刻后说道:“不过如今也好,姐姐前来,我亦不再觉得孤寂无聊。”言罢,柳若兰美目中透着一丝期许,问道:“你是何时来此地的?”茹雪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似有难言之隐。
柳若兰见她这般模样,心中已然明了,善解人意地说道:“若是有所不便,无需相告亦无妨。”茹雪忙摆手:“姐姐莫要误会,只是尚未想好从何说起。”略作沉吟,茹雪方缓缓道来:“当初那事之前,他曾安排亲信将我送离。彼时我也满心忧惧,常为他忧心忡忡。
姐姐你自是知晓他的性子的,他心中不愿示人之事,断不会轻易吐露于我们。直至一年多前,我方才得到他的消息,是他身边之人寻到我,将他的境遇简言相告。我心系于他,自是放心不下,便与他们相伴前往。待见到他时,见他形容憔悴,我心中仿若被重锤击中,几欲落泪。
仅仅一年未见,他竟变成这般田地。而后我便决定留在此处照料他,直至他苏醒,便随他一同来到此地。只可惜,此前我与他在那极寒之地相伴良久,身体亦因此受损,故而一直未能外出,只得在此处静养。”
柳若兰听闻茹雪所述,心中满是复杂情愫,既有几分羡慕她能与心中之人相伴左右,又能感同身受地心疼她为照料之和那极寒之地而损了身子。
茹雪微微垂眸,似在回忆往昔的点滴温馨,而后轻叹一声,幽幽说道:“如今姐姐前来,我总算有了可以倾诉之人。他有时忙于自己的事务,旁的人又都不愿与我多言。之前为他诊治的怜梦在时,至少还能说上几句话,可如今却也不知她去往何处,想来又是外出云游行医了吧。”
柳若兰听到“怜梦”二字,心中一动,忙问道:“你所说的那人,可是常以面纱遮面,医术极为高明之人?”
茹雪忙不迭地应道:“正是,姐姐。她的医术堪称我生平所见最为高明之人,生性清冷,不喜抛头露面,故而总是以面纱掩面,姐姐也识得她?”
柳若兰微微点头:“往昔曾见过几面。”柳若兰心中暗忖,自己那日帮助司空煜之事,万万不可告知于她,否则定会给她惹来诸多麻烦。
二人又闲聊许久,柳若兰方起身告辞:“我也该回去了。”茹雪忙起身,眼中满是不舍:“那我明日再去找姐姐。”柳若兰微微颔首,莲步轻移,转身离去,衣袂飘飘间,似带走了些许室内的温情,只留茹雪独倚门扉,久久凝望那远去之人的背影。
次日,阳光透过斑驳的枝叶,洒落在静谧的庭院之中。司空煜一袭素色长袍,姿态闲适地坐在院中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