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目光越过戒指,落在了腕表之上。

他其实有很多块腕表,之前最喜欢的那块,是表弟用自己挣来的第一笔钱买给他的,意义非凡,又是百搭的款式,他向来戴着不离身。后来跟向晚在一起,两人一起度过的唯一一个七夕里,向晚送了他这块腕表,向他承诺“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他信了。

哪怕两人多少次分分合合,闹得上天入地,顾知非也一直戴着它。

仿佛只要他还戴着它,表盘底部刻着的承诺,就还在有效期。

他放不下。

他一直都知道。

哪怕过去褪色成黑白默片,他也放不下曾经那么深、那么疯狂爱过的人。

他的书房里有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从未寄出的明信片,上面用中性笔写着半首诗:

我曾默默地、无望地爱过你,

折磨我的,时而是妒忌,时而是羞怯;

我是那样真诚、那样柔情地爱过你,

愿上帝赐给你别的人也像我这般坚贞似铁。

那是顾知非在一次外出旅行时写的。彼时他跟向晚已经彻底分开,而他自己也订婚在即。可是那一次,他偶然进了一家时光邮局,并且在这个他一直都觉得十分矫情的地方,鬼神时差地,写下了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