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纷乱如麻。

后来的事,其实有点儿失控。

向晚压抑着内心的苦痛,冷淡地叙述着别后种种,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关的人和毫不相关的事,可是说到后来,他绕过办公桌来到顾知非面前,近距离盯着顾知非的侧脸。

在那双刻意避开的眼睛里,他看到了眼睫下汹涌的情绪,和顾知非始终如一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顾知非这样的人吸引,可是顾知非偏偏就轻易捏住了他的七寸,让他一边想要逃离,一边又感受到了窒息的痛苦。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向晚轻声道:“不分手了,好不好?”

向晚弯腰抱住顾知非,侧头去吻他的唇瓣,两人的体温甫一触碰就点燃了理智。

他们就在办公室里吻了起来,情到浓处,顾知非扯开了向晚的衣领。

瓷白的肌肤上,印着几点凌乱的吻痕。

如一桶冰水兜头而下,顾知非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不知道自己当时的脸色如何,只记得自己控制不住地给了向晚一记耳光,只一记就让他的脸颊在瞬间的苍白后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嘴角还有一道细细血痕。

顾知非背过身,声音冷冽:“滚出去。”

向晚捂住脸,疼得几乎睁不开眼睛,艰难道:“别这么武断,你、你听我解释……”

顾知非自嘲地笑了一声:“晚晚,既然分手了,你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但是”他霍然回身,目色含怒地看着向晚,“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那一次的会面于两人而言,俱是伤筋动骨,之后的两三个月里,顾知非都拒绝再听到关于向晚的任何事。

只言片语都不行。

九月底,顾知非在南方调研时遭遇台风,车辆在水里抛锚,他下车后不小心被倒下的树枝划伤,被雨淋了的伤口未能及时处理,有些感染。

恶劣环境里,连去医院看病都成了十分艰难的事。

顾知非在附近的卫生院简单处理了伤口,回到下榻的酒店后仍坚持工作,等意识到身体不对劲让前台送来体温计时,顾知非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他带来的常用药里没有退烧药,好在服务员非常热心,见他生病就帮忙冒着大雨去给他买退烧药,于是顾知非就窝在沙发里等服务员回来,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有个电话打来,是个没名字的陌生号码,顾知非也没精力细看,接通后哑着嗓子道:“喂您好……”

“非哥?”向晚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你病了?你在哪儿?”

顾知非只觉头痛欲裂,向晚的声音像是一剂毒药,让他瞬间失了神志,心中更是难过到承受不住。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第二天台风刚停,向晚就赶了第一班航班过来照顾他。

不知是不是生病让人变得多愁善感,顾知非只觉自己心痛超过了头痛,隐隐约约竟还有一丝委屈的情绪夹杂其中,让他更觉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