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太舒服,只得捏着鼻子回到了睡觉的地方。

一开门,果然看见柏洛斯正光明正大地赖在他床上。看见他回来后,对方苍白着脸往床角缩了缩,可怜巴巴地抖了抖那截受伤的翅膀,道:“您回来了。”

林疏玉把礼服的外衣脱下来挂在一边,走到床边坐下,翻了翻柏洛斯的翅膀。右侧根部的飞行肌被锋锐的箭镞一箭贯穿,到现在还在渗血。

感知敏锐的翅尖被林疏玉触碰到后,立时从末梢到根部荡漾开一阵震颤。柏洛斯抱住翅膀的手紧了紧,苍白的脸色陡然红了起来:“疼……”

“伤得好严重。”林疏玉微微皱起眉,松开了手:“是不是该换药了?”

柏洛斯惨白着脸,小声说:“下午就该换了,但是伤在后边,我想换,没够到。”

林疏玉叹气:“宫人呢?怎么不让他们来?”

“翅膀根部这么私密的地方,怎么能随便给他们摸……”柏洛斯低声道。末了又很怨夫地补了一句:“除了我没别人摸过,给你留着呢,可你又不摸。”

林疏玉失语。他起身走到桌边,指了指桌面上摆着的药罐:“这些是医师开给你的药?”

柏洛斯点点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是,您……要给我换?……!”

林疏玉没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拆掉柏洛斯翅膀上浸着血的绷带。对方的翅膀上留下了很严重的贯穿伤,暗色的血沿着他掌心的纹路流下来,一直流到了他的手腕上。

他清洁了一下双手,将药粉小心地铺在柏洛斯的伤口上。柏洛斯痛得面部狰狞,嘶嘶地抽着冷气,不过倒是没有乱动:“LIN……”

“嗯?”

“我好痛,可不可以和我说会话。”

“好。”

大概是因为受伤的缘故,LIN对他特别温柔,柏洛斯简直感动得热泪盈眶。他想了想,大着胆子说:“我好爱您。”

“嗯。”林疏玉应了一声,八风不动地受下了这一记直球:“爱吧。”

柏洛斯双颊绯红,翅膀下意识地又要抖,被林疏玉一把捏住没受伤的部位:“别乱动。”

明明仅仅是被捏住了翅尖,柏洛斯却感觉被握住了几把,叫他浑身猛一激灵。他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应下,正襟危坐地绷直了背,趁对方给自己换药的时候使劲把眼神往后梢。

灯光下,LIN眉目里天生的疏冷和凉薄被弱化了大半,变得分外柔和与撩人。柏洛斯目眩神迷地望着他,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夜晚,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肮脏的心思,在LIN的书房门口徘徊。

很多年过去后,那时的细节已被他失落大半,只间歇地记住对方的温柔或无情。

柏洛斯看他看得心旌摇曳,又忍不住张开了嘴,巴拉巴拉道:“……我小的时候陪您去难民营,看见您蹲下来哄一个疼得大哭的牛头人小孩,就一直想着哪天受伤的时候也能被您抱在怀里哄一哄该多好。可惜您照顾我照顾得太好,小时候基本没怎么受过伤,好遗憾。”

林疏玉想起他小时候就皮实到能创飞一头牛的体格,短暂地默了一下。柏洛斯见他不说话,于是继续伤感道:“等到长大一点后去前线打深渊魔物,终于能受伤了,可是那个时候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还是没被您那样哄过。所以我就想,要是哪天我在战场上不幸出事,能死在你怀里就好了。”

“……”想得挺美,就是我应该抱不动你:“想那么沉重的事干什么。”

柏洛斯摇头:“不沉重,我觉得很好很快乐。只不过到最后对象反过来了就是了。”

林疏玉被他的怨夫气息迎面撞了个跟头,深吸了口气才缓过来:“所以你想让我现在哄哄你?乖,不痛,吹吹就好了。”

他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