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对方听不听也与他无关。    就算是景光的挚友好了,但对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难道他还能上赶着去帮对方爱惜吗?    ·    当晚凌晨。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您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休、息呢?”    白天刚来过一次的办公室里,被迫熬夜·口嫌体正直的救世主大人额角冒着青筋,敲着桌子对后面怔住的金发青年咬牙道,“嗯?这位敬业的孕、夫、先、生?”    “……”降谷零回过神来,用疲惫到眼窝更加深邃的眼神探究地盯着他,目光中有种不出所料的打量。    困到眼皮打架的咸鱼勇士已经懒得计较这人是不是故意加班到现在的,也懒得去想这个聪明的家伙会怎么解读自己的行为,更懒得继续给自己的贴身保护编造合适的理由,直接“啪”一声盖上降谷零的笔记本,语气生硬道:    “我送你!赶紧给我回去睡觉!”    白日里对其他部下展现过严苛一面的金发上司,此刻意外温驯地任由他将自己拉起来,给自己穿外套。    他烟紫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某个瞬间似乎闪过了些微笑意,但下一秒又恢复了那种沉静不动声色的样子,整理着领子问真司:“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吗?”    真司呵呵假笑:“只是被他拜托了而已。”    “是吗。”降谷零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却轻飘飘地开口道:“这就是你给自己的古怪找的理由?”    真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推着他就往门口走。    降谷零看起来也不介意,只不过当两个人来到楼下便利店门前的时候,他忽然在路灯下轻声说:    “不告诉我理由也没关系。我相信,你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守护。”    真司脚步一僵,眼中有诧异一闪而逝。    他扭头看向深夜路灯下面庞朦胧的青年,开口正要说什么,耳边就猝不及防传来一声异响:    “咕噜噜”    真司:……    降谷零:……    真司的眼神微妙起来,他看着一旁瞬间僵硬了全身,尴尬到恨不得原地消失的金发上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漏出一声闷笑。    “喂……!”耳根羞红的上司有些恼怒。    “咳咳咳,突然有点饿了啊,降谷你呢?”真司咳嗽几声压下笑意,说着也不等降谷零回答,若无其事的插着兜就往便利店里走,“天气越来越冷了啊,来点关东煮吧?唔……还有年糕小豆汤。”    身后,金发黑皮的青年在路边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抿了抿唇,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走了进来。    那天夜里的便利店,唯一的店员在柜台后昏昏欲睡,窗前的小桌上,年糕小豆汤的热气模糊了玻璃,金发青年的脸颊被食物撑的微鼓,捧着纸杯喝了口关东煮滚烫的汤,双眼熨帖眯起。    真司撑着脸看着这一幕,眼神微微一偏,看到青年危险的数值一点点,一点点的降了下来。    那时是十一月底。    冬天最冷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了。    ·  目送黑发青年打车离去,公寓的窗前,降谷零慢慢将窗帘放下,抬手摸上自己的脸。    嘴角的笑容,这一个晚上都没有消失过。    ……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只是那个人,因为自小成长在与世隔绝的秘境中,缺乏诸多常识和正确的教导,因此在感情上几乎不存在原则和底线,他根本不觉得两个人昨晚……和今晚的行为有哪里不对。    可他呢?他也能背着hiro这样觉得吗?    关了灯的房间里一片昏暗,降谷零躺在床上呆望着天花板,怀里抱着今天的外套,似乎还能嗅到上面关东煮的清甜,以及些微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那对现在的他来说是必须的,事实证明,多日来胃口不开的他,似乎只有和那个人在一起,才能多少吃下一些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在得知那个人就在警察系统中任职后,不顾一切的将人调到自己身边来。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