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男人握住恋人的手腕,拇指轻擦那上面狰狞的疤痕,隐含水光的紫灰色眼睛悲哀地凝视着青年。

“你不要多想,我没有做过傻事。”比他印象中更苍白的、遍体鳞伤的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没事人一样弯起眼睛安慰他,“这样只是为了保持清醒……毕竟已经很久没见到你了。”

他这么柔和的调笑着,低垂的眉宇间却怎么都掩饰不住疲惫,好像正在平静之下崩溃,又好像早已经崩溃了无数次。

莫名的心慌席卷而来,降谷零情不自禁地攥紧手掌,感受着掌心下粗糙的瘢痕,无法想象这个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经历了什么,又经历了多少。

恍惚中,他觉得眼前的青年似乎整个人都快要在黄昏中变得透明,像随时会断开的风筝,只要他现在松开手,就会彻底消失了。

那么害怕被留下的,喜欢待在人群中的人,将会从这无数的世界中,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

手腕上的力度突然大得惊人,真司讶异地抬眼,被降谷零拽住衣领凶狠地吻住,刚才还拿他当个陶瓷娃娃的男人忽然恐慌竭力地死死缠着他,那么渴求、那么不安,像是争分夺秒想确认他的存在,宛如在黑暗中拼命抱住烛火,又像拼尽全力的想用自己来温暖他。

“真司……”身体因渴求触碰而发颤的男人紧紧搂住他,嘴唇颤抖着努力半晌,才用湿润的脸颊贴住他的颈动脉,埋着头祈求般发出呢喃:“……抱我好不好?”

“……”真司放柔了的眉眼中缓缓沁入哀伤,他低头用鼻尖蹭着男人的金发,在他控制不住的轻颤中轻轻吻了吻他的耳根,然后抱起他步入自己的房间。

寂静的世界中,相爱的人衣服渐渐洒落,色彩对比鲜明的四肢溺水般紧紧痴缠,最私密的部位严丝合缝的嵌合交融,细密暧昧的水声里,耳语般的低喘和呻吟像贫瘠沙漠中的嘶喊,见证着两人末日中的爱情。

洒入窗户的黄昏窥见床铺上滴落的粘液,被深深插入的男人随着恋人的律动而打挺、低叫、颤抖,眼角的泪水落入凌乱的金发中,又被身上的青年细细柔柔地吻去。

“我爱你……”

降谷零一遍遍不停地在真司耳边低喃,被又凶又重地操弄、被顶出小腹的鼓包和崩溃的哭音、被禁锢在怀里抽搐着高潮时都没有停止,只是紧紧搂着真司的脖子不停地说着,每一次迎合、每一个亲吻,都恨不得把对方融进骨髓里。

他一遍遍地说爱。

又分明在一遍遍地说……“不要离开我”。

窗外的落日亘古不变,窗内,有着高天般苍蓝眸色的青年撑着床,认真的视线一寸寸滑过降谷零的五官,最后,对上他一直恐慌般注视着自己的紫眸。

“不要害怕。”最后的救世主回应着没有被说出口的挽留,抬手覆上男人红烫湿润的脸,在他逐渐模糊的视野中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我绝对,不会让你孤单一人的。”

就算只有八兆分之一的可能也好。

我想为了你,创造真正的奇迹。

……

一年零十个月后。

11月7日,东京某处墓地迎来了熟悉的客人。

照例为爆处的两人各点一根烟后,伊达航沉默了一会儿,对身旁的人低声说:

“手机……我收到了。”

“嗯。”降谷零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我这边有点不方便,班长帮我转交给他哥哥吧,麻烦你了。”

“这种事不是我该做的吗,说什么麻烦!真见外!”伊达航观察他的表情,见他除了平静之外还是平静,不由得更加担心,佯装的不满都撑不下去了,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降谷……”

高大健壮的硬汉憋了半天,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