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闭门谢客,和妻子隐居深山,乐得清静。
这座林园可追溯到五百年前,本是皇族子弟避暑的山庄,后被苏老先生的祖父买下,花了几代人修葺整顿,几乎所有的苏家掌权人,最后都会选择在此处归隐,颐养天年。
苏宸曾经吐槽,好在这座园林在山里,否则早就当文物上交国家了。
园林里的一切都是仿古的建筑,几乎敲不出现代社会的影子,管家穿的也是宽松舒适的唐装,几人穿过一道道游廊与形状迥异的月亮门,拂花过柳,穿过鸳鸯湖与九曲石桥,终于抵达了主人会客的正厅。
白思远从未来过苏老先生的宅邸,眼见如此气派讲究的园林,心中顿生敬仰,格外谨慎规矩。
他的目光草草扫过园中山石花木,亭台楼阁,感叹造化钟神秀的同时,也不禁想,这需要多少代人的心血与金钱,才能造得此园。
进了会客厅,首先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硕大的紫檀壁画,下面规矩的摆着金丝楠木的圈椅与花架。北边靠窗有一处黄花梨木的罗汉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先生靠在轩窗边,神情专注,手中握着一个软毛排刷,细致的将白芨水均匀的涂抹在被宣纸包裹的拓片上。
苏老先生是大藏家,收藏了许多古物,热衷金玉铜器的拓片。
“阿嗲!”苏宸叫了一声,快步上前,白思远只得紧跟其后。
管家打了招呼,吩咐人上茶与果品,随后安静的退下。
“宸宸。”苏老先生精神瞿烁,神采奕奕,见到孙儿,放下手中的排刷,脸上笑开了一朵花。
“苏老先生,您好。”白思远站在不会冒犯的地方,深深鞠躬行礼。
苏老先生打量了白思远一眼,颔首,微微欠身回礼,慈爱的说:“你好,你是思远吧?老朽也算是瞧着你长大的,只是没机会多说话,快坐。”
他瞧出眼前的后辈有些紧张,顺势多说了些缓和客气的话语。
“阿嗲,之前我问您的事情,您可以告诉我们吗?这对二哥很重要。”苏宸随意的拉着白思远在苏老先生对面坐下。
“阿嗲年纪大了,记不住,你想知道什么,问吧。”苏老先生笑着说。
白思远突然紧张了起来,心脏狂跳,手心冒出冷汗。
他可以不相信宋太太,父亲,沈书平的话,但是他绝对不会质疑苏老先生的话。
很快,他就能知道自己的生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困扰了这么多年的伤疤,再次被提及,他既期待又害怕。
苏宸安抚的握了握男人的手,然后转向苏老先生,直截了当的问:“妈妈和白阿姨白蔓文,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