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浴衣什么时候散开了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为这个秘密的暴露脑中完全变成了一片浑噩。

她会死吗?

沈妄视线轻扫。敞开的浴衣中剥出少女素白得耀眼的身体。他倾身覆上,长腿卡入她分开的、赤裸的双腿之间,另一只手则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上滑,指尖滑过丰腴乳房,刮带了一下挺立的乳粒,最后落在了她纤细的脖颈上。

猛然收紧。

祁棠能清晰地感受到肺部里的空气被一点点挤压出去,眼前一阵发黑,她握住沈妄的手腕,那上面传来的力道却宛若钢铁浇铸,难以撼动。

他的手指好凉,紧贴祁棠沐浴完后湿热的肌肤像一块冰,但这就是他真实的体温,厉鬼的体温。

她的余光看向了旁边的床头柜,一只普通的项圈被她随手放置没来得及收起,此刻在死亡莅临的灭顶恐惧中,她下意识伸手够向了项圈。

还差一点……

限制他,困住他,收容他,关进三百米深不见天日的地下。

素白的指间和项圈仅有半毫米的差距时,祁棠忽然放弃了。

她垂下了手,也放弃了根本掰不开的手腕,静静等待窒息将她吞没。

卡在她脖颈上的手指此刻却松劲了两分,沈妄居高临下的声音传来:“你哭了。”

生理性溢出的眼泪滑过鬓角,滚烫无比。

他看着她朦胧的眼睛:“祁棠,你在想什么?”

湿红的嘴唇吐出细若蚊蚋的声音,祁棠断断续续问道:“你真、真的逼疯了你母亲,也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吗?”

沈妄冷笑:“是。”

他等待她的大骂,冷血,畜生,毫无良心,诸如此类的话语他听得耳朵都要起茧。祁棠的眼神涣散起来,喃喃:“那你……肯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吧……”

从鬓角滑落的眼泪滴落到他的手指上,烫得他手指蜷缩,骤然松开了手。

他喘息几声,嗓音喑哑:“你很擅长讨鬼欢心。”

他低头凑近了她,呼吸纠缠,几乎像要落下一个吻来,然而手掌从她的脖颈处移到了她的心脏位置,缓缓抓按下去。

洁白的乳肉从指缝中溢出,祁棠罩杯不小,但他的手也很大,刚好能包住她的,祁棠的小腿抽动了下,不自觉曲了起来,唇中溢出一丝痛吟。

沈妄蓦地扯起唇角冷冷地笑了笑。

“但你的内心,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一阵眩晕袭来,她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

“我跟你说过什么,还记得吗?”

冬夜寒气砭骨,浴室顶灯投射出冷冽惨白的光,墙壁上嵌着巴洛克风格的瓷砖。女人把浴缸中放满冷水,把儿子抱了进去。

那孩子不过七八岁的年纪,瘦弱得几近嶙峋,赤着的后背上肩胛骨如折断的蝶翅般突出,双眼则是灰蒙蒙的,一点光泽也没有。他面庞精致,双颊似玉兰花苞洁白柔软,天使一样的长相足以刊登儿童杂志,但刘海垂落下来遮住了眼睫,显出几分沉沉的阴郁。

祁棠认出来,这是小时候的沈妄。他的五官几乎等比例长成,只不过不像幼时般无害,多了属于成年男人的冷冽。

她意识到,这里是他的记忆。沈妄把她关进了他的记忆里。

女人提起水桶,往浴缸之中倒入冰块,碎冰碰撞的凛冽之声泠泠入耳。

“就说,今天考试又拿了第一名,想要爸爸陪你,让他多待两天。记住了吗?”

男孩没什么反应。

啪!

一记耳光猝不及防袭来。

他极轻缓地眨了一下眼,慢半拍地点点头。

泡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