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已经猜到照片里的内容了。

沈妄。穿着家居服的沈妄,发丝如雪,六翼耳羽如优美的艺术品拢在眼前。

一起递过来的还有另外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不是0098拍摄的,但祁棠也很眼熟。

七中艺术馆后方有一片展览栏,上面会放每次大考排名最靠前学生的照片,每一期都在变动,好学生们激烈地争夺第二第三,唯一不变的是第一位。

而且这张照片的角度太微妙了,微妙在,它和案发现场的照片是同一个角度。两者的相似度,在同一角度的对比下,得到了空前的直观感。

“沈妄……沈妄和0219长得这么像呀。”祁棠不擅长撒谎,讲话时心虚的语气遮掩不住,尴尬得头皮发麻。

江凝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哼笑。

“你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前方出现一片光明,黑暗如潮水一般从周围退去,货箱安全抵达了目的地,两人从中走出。

收容所不能久待,即便申请了也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限。一个小时时间刚到,就有荷枪实弹的守卫彬彬有礼地来请二人离开。

离开收容所的过程和来时一样,祁棠又蒙上了眼罩,经过能把早饭都颠出来的山路,总算闻到了城市里的空气。

公路上的喇叭声和车尾气的味道都让她感到那么亲切。江凝带她在一家咖啡馆停下,给她点了一杯香草拿铁。

在安静的咖啡桌上,他将资料从文件袋中拿出来。这些资料堆积成厚厚的一沓,上面详细地打印着沈妄的资料。

祁棠双手捧着咖啡杯,她表现得有些不安。她搞不明白江凝的目的无论是带她去参观收容所,还是告诉她沈妄的真实身份。

她现在很想回家。

江凝将她的抗拒都看在眼底。

“你喜欢炽天,对吧?”

他暧昧地笑了两声:“所以你心软,你抗拒,人之常情,谁能接受自己喜欢的男生是个怪物呢?”

顷刻间,那笑意如浮萍般从他的脸上淡去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14蘭26蘭17=。但是,他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生命个体,即便外观看起来那么像人,但说到底也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如果你陷得太深,会万劫不复的。”

他看见少女清丽的眉心皱起来。

“你根本不了解他。”脱口的瞬间,她意识到这句话很像一个深陷爱河的恋爱脑少女,但祁棠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小声叫道:不是这样的!沈妄不是没有感情的野兽。

虽然他总是那么冷漠,也常常叫她感到害怕,但他救过自己不止一次,无论初衷是出于好玩还是怜悯。

“那你就了解他吗?”江凝冷冷道。

他第一次用那么严肃的语气和她说话,祁棠吓得瑟缩了一下肩膀。一沓资料被拍在她眼前,溅起了几滴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