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很有煽风点火的本事。

曾经有,现在更是。

而这一句挑拨,居然是为了她。

看着梁听雪有人撑腰的模样,苏烟翡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能自己默默往下咽。

秦南沐自知说多了,朝梁听雪吐了吐舌头,连忙把话题扯开,“来嫂嫂,我们也喝一个!”

......

饭后在院子里喝茶解腻。

秦崇独自站在秦宅人工湖旁,背影看起来很寂寥。

在秦南沐的怂恿下,梁听雪刚刚也喝了点小酒,眼下难以名状的情绪上涌。

没一会管家过来,和秦崇低声交谈。

“报告出来了……”

梁听雪坐的亭子距离有些远,她看见管家微微摇了摇头,她听得模模糊糊,也没有刻意想去偷听。

“……年轻时落的病根,常年用药导致肾损坏,毒素积累太严重,现在一礼拜要做一次透析……”

说的大概是老夫人的身体。

梁听雪有些讶异。

方才见老夫人,貌似气色不错,没想到听起来有些严重。

“老夫人最期待崇少爷你的孩子出生,平常没跟你多讲,只是自己在佛堂前求……”

听到这一句,梁听雪默默转开了头。

今天算暖和,在院子中盖着薄毯抿着茶,梁听雪身子歪歪斜在椅背,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再睁眼时,只见秦崇站在她面前,挺拔高大,影子将她整个人都罩住。

“走了,回家。”

回家。

多么稀松平常的字眼,从秦崇口中说出来却稀奇。

可他这两天又不吝惜,对她说了一次又一次。

可不可以理解为,她魂牵梦萦了六年的人,专门跑这一趟,不惜沾了一身他讨厌的烤肉味,只为了来接她回家?

半酣醉中,她面上浮着一层粉色,抬起的眼眸雾潮潮,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要他牵。

小女孩似的。

秦崇眼底浮笑,一拽,毯子滑落到地上,人就结结实实圈在怀中。

再下一秒,双脚离地,她又被他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梁听雪臊的慌。

这可是秦宅。

“嗯?“

秦崇踏着青石板,月色浓稠,廊灯清亮,两个人缠在一起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月场里浸泡惯的男人,随便一低头睨她两眼,都暧昧得叫人心动。

他拉长了话音问,“刚刚伸手不是要我抱意思?“

“当然不是。”

她挣扎出他的臂弯,身后是秦崇的隐隐笑声,被风捎到她耳边,那么放肆,又仿佛是宠,无端在人心间搅扰,兵荒马乱。

她快步上了车。

秦崇从另一边上了车,“奶奶刚刚说你了?“

昨天他醉得厉害,身边的人居然也都犯浑,没安排人清理酒吧的传闻。

等季骁赶到的时候言论已经小有传播,就这么进了老太太耳中。

梁听雪摇头,“没有,她没怎么说我。”

她突然察觉昨天季骁开来接他们的,就是这辆车。

被他抱在怀中,不准她动弹的画面历历在目,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秦崇胸膛的温度。

她脸有些红,不自然地朝车窗外看。

怎么又这样了。

心跳加速头昏脑涨的,刚刚明明还那么清醒的,一顿酒又要落入陷阱?

不行不行。

“还在吃避孕药?“

“当然。”听见这个问题,梁听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