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方洲集团处理危机公关,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难道是她重新报警的事又传到秦崇耳朵里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梁听雪脊背不自觉绷紧。
尤子惠,“刚到,我正打算给你打电话呢。”
结婚一年,他半步都未踏入过她的工作室,
这下为了黎岁,倒是肯一连来两回。
“我晚些跟你解释。”
她紧了紧身上的包,走进办公室,嘭的一声将门关死。
她警惕地抬眸看过去,男人就坐在她常年办公的椅子上,取了一根她桌上的女士烟,慢条斯理地抽着。
整个人风平浪静,可梁听雪却看出了风雨欲来的架势。
“胡闹够了?”秦崇的声音温凉,情绪莫辩。
在安山医院对他的话视若无睹也就算了,这都几天了,也不回家,居然还跑去警局报案。
任性刺挠,也该有个度。
“我胡闹什么了?”
她下意识捏紧了手上的文件协议模板,却没察觉这一捏,“离婚协议”的字样就完全暴露在了秦崇的视野中。
秦崇的目光下移。
视线在触及某四个字的时候,周身散着戾气被完完全全挑起。
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一脚踩入地狱。
“跟我回家,或者我现在把你扛出去。你自己选。”
梁听雪脊背发僵,她知道忤逆秦崇回事什么后果。
她一点都不想在工作室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被工作伙伴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紧绷绷的面孔颓下来,她无奈,“我跟你走。”
秦崇今天是自己开车来的。
一路都在限速极限试探,疯狂加速,引擎低咆,梁听雪坐得整个人心惊胆战。
没过多久,梁听雪就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对面例行公事告知她,案件决定不予受理。
她眉目一沉,下意识瞥向秦崇,男人心无旁骛开着车,头侧向他的那一边,对她的电话完全不感兴趣。
她压低了音量,质问,“为什么?”
警察,“目前没有证据足以支持立案。”
“怎么没证据?”梁听雪激动地音量不自觉提高,“我不是提交了录音笔吗?”
她还想据理力争,耳边却慢悠悠传来秦崇的声音。
“省点功夫吧,警局不可能受理你的报案。”
梁听雪整个人仿佛被钝器狠狠砸了一锤。
她听见电话那头的警官还在解释,可时空却仿佛已经静止了。
全世界只剩下她心灰燃尽的声音。
她就保持着那个接听姿势,怔仲得指尖都僵硬。
这一瞬间,她忽然像是理解了平白受冤却无处控诉的父亲。
“那我的录音笔在哪?”她苍白地问警察最后一句。
半晌,她耳畔的手机慢慢滑落。
浑身无力地偏头看向秦崇。
这就是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她缓缓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的录音笔在你那,对吗。”
秦崇没回复她的话。
英挺的高鼻之下,薄唇翕动,“有什么委屈不能跟我说?你是小孩吗?非要找警察?”
这一刻,他肆意主宰一切的上位者形象到达顶峰。
冷漠,薄凉,残忍。
梁听雪已经不对他抱任何希望,也不想争执,“我信不过你。”
这句话说得那么万念俱灰,不是气话,只是陈述事实,说她信不过。
秦崇薄凉的眉宇更添一份阴郁。
似乎从出事开始,梁听雪就没有任何想要跟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