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今晚发生的一起案件有关。我希望你能对我们坦诚,这对你只有好处。”
警察与她确认了基本信息,例行公事问。
梁听雪点了点头。
“报案人称,是你推搡一位女士,导致她从酒店的楼梯坠落的,是吗?”
她镇静回答,“不是。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警察记录着,不时掀眼看她,“你在场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人能证明你的说法呢?”
梁听雪垂眼,静默了一会。
“我不知道是否有人目击真相,但……我有证据,可以自证清白。”
……
大约过两个小时后,梁听雪从审讯室出来。
见到出现在警局的江书晚时,她脸上显出一丝未曾预料的惊讶。
“江律师?”
她脑子里打结了一瞬。
江书晚回头,看见梁听雪上臂的衣袖被勾破了一大块,厚厚白纱布包扎着,神态狼狈中又透着几分疲乏。
他立刻上前,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头,“我先帮你取保。”
梁听雪这时反应过来,江书晚大概是尤子惠病急乱投医找来的人。
按道理,就算尤子惠让他帮忙取保,江书晚让律所助理来都算有心了。
可他偏偏自己跑一趟。
像一道光一样地出现。
照暖了她冰冷的心脏。
她艰难地扯唇,“不用,江律师,我自己能搞定的。”
江书晚无奈地笑了笑,“知道你不喜欢欠人情,但你自己能取保吗?还真打算在派出所过夜?”
也是。
生日这一天,再怎么说也不能在警局里过,她勉强一笑,“那我付你委托费。”
江书晚点头,“行。”
有他的出面交涉,坐到椅子上,感受着江书晚西装面料丝滑温凉,整个人逐渐松弛下来。
没一会,负责跟着她的过来告诉江书晚,可以直接将人带走了。
连取保都不需要。
几分疑惑从江书晚眼底划过,他不动声色地问了警察几句。
探听出是上头有掌权者插手保她时,他看向她的眼神,就略带一层深意。
不过梁听雪向来神秘,气质又那么出众,与上面的大人物有交情,似乎也不让人很意外。
他没有多过问,只是传达给梁听雪,“梁小姐,有人动用了关系保你,已经撤案,我们可以直接走了。”
梁听雪眉宇一沉。
秦崇插手了?
就因为提交了一份不利于黎岁的证据,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替她摆平?
这哪是要保她。
她冷冷笑,“但我希望案件继续调查。”
梁听雪抬眸,对上江书晚探究的眼眸,坚定道,“江律师,我刚才提交了一份录音笔。里面记录了发生事故前的对话。”
“我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就在一个小时前,梁听雪摸到了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
下午会议开到最后,她那支能直接转写文字的录音笔电量不足,她怕录着录着没电,所以就把另一只录音笔也打开了。
会议结束后她忘了关,就这么录到了现在。
一个小疏忽,成了她自证清白的关键。
她当即摸了摸手腕上的红色手绳,鼻子一阵发酸。
笃定是天上的母亲在庇佑她。
她眼眶发热,言辞坚定,“我希望案件继续,真相大白。不被上位者用强权压制。”
“江律师,你可以帮我吗?”
江书晚眉尾微挑,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处境。
“好。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