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着被塞进手里的同款冲锋衣和墨镜,一时无言。
算了……这么好的天气,出去玩也不是不行。
小娃娃不光被宠坏了,还学坏了。
把卷毛的白皮外国小男孩摁在墙上亲,导致小男孩的父母找上了门告状。
一顿教训是少不了了。
梁解语据理力争,“爸爸妈妈也是朋友,爸爸就亲妈妈!”
秦崇假装一本正经板着个脸,“爸爸妈妈是有结婚证的朋友,你们有结婚证吗?”
梁听雪瞪过去,“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
当朋友就是个笑话。
一巴掌拍在秦崇额头上,结果手直接被他拉住,“你说得对,做父母的就该言传身教。夫妻就是夫妻,讲什么当朋友,误导孩子。”
“秦崇你……”
“欠着你一场婚礼,你现在,还喜欢中式风格吗?”
梁听雪:……
梁解语两眼发光,“很多很多人一起玩的婚礼吗?有蛋糕吃!”
梁听雪:……
终究是在秦崇的执念下举行了一场简简单单的婚礼。
几年前挑了那么多奢华婚纱一套都没带来,最终穿在身上的只是一袭素白,一捧鲜花。
梁听雪莫名觉得想哭,忍着抬头看见郑重其事的男人,他的眼角似乎也微微湿润。
一定是那天的空气太潮湿。
随便一阵风都能扯动人的泪腺。
后来,梁解语还是不可控制地朝任性小公主的方向生长。
秦崇惯的。
可是有被娇纵着长大的幸运,怎么不算好事呢。
在梁解语的怂恿下,一家三口加上邹婉,又?叒踏上说走就走的旅程。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
极光下,梁解语捧着热乎乎的可可感叹,“阿拉斯加的雪,果然比瑞士的更清冽呢。”
话还没说完,刚脱下来的羽绒服被梁听雪重新裹了回去。
“少学你爸爸装/逼。”
北极圈的风裹挟着零下二十度的寒意,梁听雪仰头望着天幕上流动的极光。
翡翠色的光带像被神明揉碎的星河,在深蓝天幕上蜿蜒流淌。
她呼出的白气很快凝结成霜,睫毛上都挂了细小的冰晶。
秦崇的声音混着风雪传来,“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跟我分手?”
梁听雪猛地回头,秀眉竖挑,“你还好意思问?!”
“都跟我在一起了,还说要追黎岁!”,语气里是藏了多年的耿耿于怀。
“鬼扯什么?”秦崇无语笑了,却在同一时间忽然想起那年夏天……
“岁岁姐多好。”记忆里的少年音与此刻重叠,他故意拖长语调逗秦峥,“你不爱我爱,你不追我追了。”
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秦崇两眼一黑。
“我那是在激秦峥……”
梁听雪摆了摆手,“打住,谁要听你狡辩。”
“所以,你是因为吃醋才…”
“当然不是。”
秦崇还是强制她听完了前因后果。
梁听雪不自然地嘴硬,耳尖发烫,假装面无表情。
“只是朋友,跟我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不远处梁解语打了个喷嚏,无聊地在雪地里画了个圈。
“极光就这样嘛。好没意思。”
反正不管去哪看风景,到最后看的都是自家爸爸妈妈的腻歪。
她小声嘀咕,却还是双手合十,对着绚烂的天幕悄悄许愿。
秦崇看向絮絮叨叨的小少女,眼底聚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