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告诉过你几次了,一有症状就必须告诉我。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打这个电话,你打算拖多久才说?”

顾林声音轻和,却多少带着医学生的严厉。

秦崇摁了摁眉心,不耐地在手机上敲了敲,“我不是你的病人。”

顾林,“但你是我的研究对象。”

“治不好你,我毕业都毕不了,你抽时间来一趟,还是我回国找你,选一个。”

秦崇拒绝的话刚要脱口而出,却下意识撇向那道禁闭的房门。

他仰头,沉气,闭上眼。

“过段时间我会去一趟旧金山。能不能毕业看你自己的本事。”

挂了电话,秦崇的目光落在漆黑夜色里,一片深沉。

两年前的事情,他一直没有调查过。

他怕。

怕一切是梁听雪的阴谋,再假意救起他。

怕梁听雪为了秦家少夫人的位置,无所不用其极。

梦里的背叛感太让人绝望。

就像薛定谔的猫,他不查,永远存在两种可能。

一旦真相是他所怀疑的那样。

他还能允许梁听雪跟无事人一样,在自己眼前晃?

可她现在努力想摆脱他的样子,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为了攀高枝而不择手段的人。

“秦总。”

季骁的响应很快,是秦公子贴身助理该有的利落。

“帮我查个事。”

......

转天是江书晚让梁听雪一起去做企业尽调的日子。

江书晚在帮一家医药企业做上市合规筹划,其中有几个高管来自海外。

这一天她磨蹭到没时间才起,因为昨天目睹了秦崇失控的模样,没睡好,这会眼底吊着两只黑眼圈,用两层遮瑕好不容易才遮住。

万幸屋外一片清明,秦崇似乎早就出门了。

她心有余悸。

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

挣扎没有用,就算真的有秦崇将她送进警局的那一天,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仍是他只手遮天,她百口莫辩。

原来在秦崇的记忆里,她那样不堪,所以根本不打算放过她,非要将她绑在身边,折磨她。

堂堂秦公子,想查什么查不到呢,但他却没有任何调查清楚的打算,就凭着一个模糊的印象,要给她定死罪。

心凉。也头疼。

她收拾好自己后,尽快驱车到了央湾区的商圈。

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时,隔壁的车突兀地摁了一下车喇叭。

她下意识看过去,只见停在自己一旁的车里驾驶座里坐着个人。

江书晚唇边噙着一抹笑意,撑着头,悠闲地看着她。

隔着两道玻璃,两人相视,梁听雪一愣。

她停车技术不好的,刚刚没空注意那是谁的车,只顾着停车,跟锯木头似的来回拉扯了三趟才停好,怕是都被江书晚看见了。

她立刻下了车,“这么巧?我们同时到?”

江书晚眼中聚着笑意,“也不算同时。”

“我到得早,所以在车上多待了会,看美女停车看了十分钟。”

梁听雪尴尬又无奈,“怎么江律师嘴也这么损。”

他视线在她身上打量,相当意外地发现常年裙装的梁听雪,今天居然穿了一条黑色西裤。

朝他走过来时,右脚有一些小心谨慎,江书晚敏锐地察觉了什么。

“又受伤了。”

梁听雪松怔,“我瘸得这么明显?”

“怎么回事。”江书晚刹那收起笑容,面容有些严肃,视线落在她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