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崇三两步到她身侧,刚想将她抱起来,却被她抢先开口。

“别碰我。”

他冷冷凝望那个背影,眼底蒙上阴翳。

刚伸过去的指尖甚至还没碰到她,都觉得扎手,像个刺猬不让人碰。

秦崇的脑子嗡嗡作响,好赖人是带回家了。

从脑子里搜寻曾经梁听雪说过的话。

依稀记得她说过喜欢华城四合院子家的菜肴。

一个小时后,只做现场的四合院子料理店,为这位秦家这位大爷破例送了一桌鲜品。

他叩了叩从刚刚一直紧闭的次卧房门,“梁听雪,出来吃饭。”

半晌,没有回应。

他下意识要直接推门进去,动作却又在拧下门把的时候停住了。

他哪里会不清楚这样是不对的。

他什么都懂,只是一直任由自己的恶劣发酵。

他挠了挠额头,没进去打扰。

梁听雪从房间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膝盖上的伤口已经简单处理过了。

刚搬回来没多久的大行李箱,重新被她推了出来,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寒意。

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传过来,秦崇的眉峰重重提起,抬眸,“又想走?”

梁听雪眸光扫过搁在客厅的“四合院子”餐袋,独特的菜肴香味似有若无地袭来,可她的眼底没有一丝涟漪。

她将行李箱推到门口,又折回来,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不紧不慢地从自己的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再拿出一个U盘。

动作那样慢,却不见一丝犹豫。

秦崇甚至不需要打开,都能猜到是什么。

刹那间,他的脸色变得冰冷异常,眼眸深处仿佛积聚着即将倾泻的风雨,暗潮汹涌。

梁听雪撩眼看他,男人身上穿着睡衣,也丝毫未减那股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质与不容置喙的骄矜,她努力忽略他天生自带的凛然气魄。

“秦崇,我跟你谈一谈。”

他冷笑,“又想离婚?怎么不让你的江律师来?怕我欺负他?”

梁听雪没有理这句无理的话,径自说道,“这些,是你在婚内和女人暧昧的证据。有照片,有视频。每一张都可以清晰地看出那是你。”

她顿了顿,“这些东西,只要出现在公众面前,对秦家,对你秦崇,或是对方洲集团,绝对都是巨大的打击。”

离婚证据做不了,但要将秦崇推到风口浪尖,绰绰有余。

“我的诉求很简单,第一,当年秦家帮梁家偿还的债,一笔勾销。第二,我们和平离婚。如果你同意,这些照片将永远不会出现在公众眼前。”

本来,她计划用一大半积蓄来偿还秦家帮梁听白付的赌债。

而梁慕清不愿意随她出国,最起码她要有请得起保镖看着他的能力。

如今,如果债务可以一笔勾销,那她想出国,也不会那样捉襟见肘。

“一笔勾销?”

秦崇一下就笑了,散漫和讥笑从他的眉眼和笑声中渗透出来,给人以无形的压力。

他瞥了眼压在U盘下的文件,抽出来,戏谑地翻开那一纸罪证。

“我看看。”

这份材料是此前富恒律所帮她梳理的书面陈述,详细地陈述了婚后,秦崇每一次对她的伤害。

数秒,秦崇抬眸,“我们从哪一条开始聊?”

梁听雪微怔,“什么?”

秦崇读出声,“第一条,女方送给男方的结婚礼物,被男方在酒吧随意送给刚认识的女孩,并且让女方去过户。”

“第二条,女方高烧39度,被男方要求到情人病房做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