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
梁慕清落下这句话,笔直的身躯立起,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梁听雪眼睛不可遏制地泛着红,垂眼遮住一切难堪,压根也坐不住,快步跟着梁慕清起身。
经过对面一排座位时,身后传来黎岁轻飘飘的嘲弄。
“不听话,可不就是要教训吗?”
“听雪,这些年你也没少挨阿崇的训吧,怎么就学不乖呢。”
她没察觉自己的指甲陷进掌心,只觉得像被泼了一桶冰。
从头到脚的凉。
梁慕清站在乘风智能隔壁的接待室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见她出来,示意她进门。
关门的瞬间,空气中蔓延着令人窒息的安静。
梁慕清不紧不慢地开口,“小雪,这件事我已经答应黎岁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梁听雪看着眼前的父亲,只觉得陌生得很。
“梁教授,我还没那么大本事去讲情怀,讲行业担当。我只是个普通人。能养活我的工作室,为我的员工争取最大利益,就是我梁听雪的担当了。”
“抱歉,您的要求我做不到。”
梁慕清神色凌厉,“怎么?翅膀硬了,我还管不动你了?”
她眸色渐冷,“您管过我吗?”
“看见女儿被针对,被强压,您不心疼,而是选择加入施压的队伍,这叫管吗?”
梁慕清儒雅的面孔变得扭曲,“你说的什么话?梁听雪,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尖酸刻薄?”
“是。我变得尖酸刻薄。因为我无依无靠,寄人篱下了两年!”她眼眶发红。
“这两年我住哪,您知道吗?我过什么样的生活,您知道吗??”
梁慕清厉斥,“梁听雪!我们家的祸患因你而起,难道你不该反省自己吗??你在这里跟我大声什么?”
梁听雪冷笑,“听白入狱,您被革职,您把这一切祸源都归到我头上,可您又想没想过,听白没贪念,会犯法吗?您没有疏忽,会被趁虚而入吗?整件事情我又做错什么了?我甚至什么都没做!”
“你!”
梁慕清膛目,气到说不出话,他没想到他乖顺的女儿有一天会这样对他说话。
明明她应该背负自责过一辈子,她怎么不是罪魁祸首?
半晌,梁慕清情绪缓下来,语气不复刚刚的激烈,“小雪,爸爸知道你的考虑有你的道理,但是今非昔比,黎岁身后是秦家的掌权人,你就算有委屈,也多担待一些。”
“我刚上任语言中心主任,这是我经手的第一份成绩,你就当帮帮爸爸的忙,好吗?”
梁听雪怔怔看着梁慕清。
一向逼视权贵,清高为天的梁教授,居然会……
她没想过这样的话会从梁慕清的口中说出来。
“爸…”她一时间语塞,看着他白发苍苍的模样,说不出反驳的话。
“其实……”
她知道曾经的梁慕清再也回不来了。
可终究是父女。
她沉重地吸气,冷冷气息灌入胸腔,一片酸涩漫开。
她敛眸,“我想想吧。”
她从接待室出来,回会议室时,里头多出来一个人。
她怔仲看过去,只见一道高挺的身影,坐在会议室中。
见是方洲集团的那位,梁慕清快步走过去,于此同时秦崇也站了起来,扣紧了身上的纽扣,站得板正挺直。
没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那份名门望族的教养,就从他谦和的眉眼丝丝缕缕流泻出来。
“秦总今天还亲自来,项目的问题我们都已经协调好了,您出资培育学生,已经是教育界的星光领路人,就不必再挂心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