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不让暴露。

因此,她难免有所顾忌,就怕被发现。

“行,念念。”老爷子乐呵呵看着她,“你先去洗个手吧,一会儿开饭了。”

念念点了点肥嘟嘟的小下巴:“知道啦,外公。”

老爷子和赵厂长正在下棋,交谈甚欢。

“念念让我买了很多设备,但我看了眼,厨房不缺什么。”赵厂长起了个话头。

“你别看念念温顺可人,也不大爱闹腾,但她啊,主意可大着呢。”老爷子面露无奈,语气中的浓浓宠溺却掩饰不住。

“她要做什么,我管不了。”

他管过,但念念比较固执。

只要是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很难将她拉回。

赵厂长执起白棋,缓缓落下:“好像,确实如此。”

他想起过去照顾念念的那一段时间,温馨而美好,“我早上叫她起床,仿佛是打一场硬仗,她高高撅起小屁股,用被子蒙头,嘴里嘟嘟囔囔:念念不在,念念不在哟,别叫念念,反正,叫也叫也不醒。”

他费了好大劲,都没能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啧,真倔啊。”

“就跟一头倔驴似的。”

赵厂长失笑地摇了摇头。

老爷子捻着黑棋,迟迟不落,他带着几分怀念,正打算感叹。

却见念念像个小炮弹冲了出来。

“谁?说谁呢?”

“赵爷爷,你说谁是倔驴?”

念念在洗手池洗了个手,刚回客厅,她没有听全,只听了一嘴。

赵厂长神情僵了一下。

“……”

那还能有谁?

说的就是你呗。

可念念听不得实话,他只能委婉打趣:“就认识的一个小奶娃,仅有四岁,她扎着两个小揪揪,漂亮可爱,偶尔调皮捣蛋。”

“说起话来,她那小奶音娇娇软软,可甜美可软糯啦,听得我心都酥了。”

他没有点名道姓。

但话里头的指向性却十分明显。

念念:“……”

我合理怀疑你在内涵我。

并且,我已经掌握了证据。

“赵爷爷。”

“哼,你讨厌,超讨厌的!”

念念用漆黑明亮的大眼睛瞪着赵爷爷,又凶又萌。

赵厂长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她听不出来。

却不曾想,这小奶娃怪聪明的嘞。

“别理你赵爷爷。”

“来,外公帮你擦手。”

念念转身走向外公,憋着嘴气呼呼的。

她贴近外公,伸出小胖爪:“还是外公对念念好。”

老爷子帮她擦干了手上的水分,点点她的额头:“那是当然啦。”

他可是这世上最好的外公。

明知念念生气,赵厂长没敢再触霉头,只是好赖话说尽,终于取得了念念的原谅。

念念哼了哼。

毕竟,他帮了她大忙。

那她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赵厂长挪到餐桌,却在低头的刹那,他瞳孔震颤,暗藏波涛巨浪。

“那、那是什么?”

他哆嗦着手指,指向不起眼的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