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还好你刚开学就转过来,再过十天就是班级篮球赛了,不会打没关系,来看我们打,你长得帅,一定能吸引一堆……嘶……”
新同学的话戛然而止,看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诧异地问:“你谁啊?”
丢开那只搂曾青腰肢的手后,徐浩淼才温和地对他笑道:“不好意思,我是曾青的朋友,有点事情找他。”
曾青很快反应过来,拍同学的肩,笑说:“没事这我以前的同学,周海宇,你先去操场,等下我就去。”
周海宇挠了挠脑袋,“哦……行,那你们聊。”
曾青带路,徐浩淼则默默跟着,在后侧方观察他。
只是短短一个月,曾青好像变了许多,他换了一套陌生的校服,蓝白相间的,看上去长高了一点,柔顺亮滑的头发长了点,手臂晒黑了一个色度,不再那么像橱窗里精致白皙的娃娃……
曾青没管徐浩淼怎么想他的,他把人带到湖边,开口问:“怎么了?不是说不要再来找我了吗?”
他神色自然地说着无情的话,徐浩淼条件反射想去拉他的手,怕他跑了似的,可惜那只手蓦地往上缩,他便眼睁睁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擦着对方指尖而过,然后,摸了个空。
手指蜷了蜷,迫不得已收回身侧,徐浩淼勉强露出个柔和的笑来,说:“想你了,想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的话……”
“有!我有!”徐浩淼急促打断他。
曾青安静下来,转了个身。
这片湖的边缘种了一圈荷花,荷花花季虽长,在八月中旬的时候却也会开始凋零,到了九月中旬,大多只剩褐灰色枯萎的长茎和垂头丧气干瘪的荷叶,微风一吹,只有少数尚在坚挺的粉荷绿叶在回应。
他的目光放在一朵半枯半放的荷花上,听见身侧的人说:“青青,我不信你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会有上一世的记忆。”
嗯,想过,原因有很多,比如平行时空出了问题,比如正常老死重活一遍,又比如,跟他一样,年纪轻轻就死了……
曾青什么都没说,眼睛眨动的频率也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一个最好的听众。
徐浩淼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很简单,就是死了,在你死后的半年内……”
曾青身躯一震,倏然转过身看他,徐浩淼回以温柔的笑,凝着他震动的瞳孔:“钟既白割腕,没成功,最后被路鸣珂弄死了,路鸣珂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至于我,”
他顿了顿,眼神越发柔和,“我是跟着你跳楼自杀的。”
曾青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半响,他从齿间挤出几个字:“你们疯了!?”
徐浩淼还是笑,“嗯,医生确实说我疯了,不过就算没疯,我也会来陪你,我爱你啊。”
这群疯子!
曾青焦躁起来,低吼道:“十几岁的爱是爱吗!不顾父母伤心与否就为我自杀,任性!不成熟!叫我怎么相信你的爱?!”
这的确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如果这是真的,那这样的爱未免太疯狂太无脑了!他怎么能信!怎么敢信!空中楼阁般的殉情只能感动自己,而不是爱成立的充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