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鸣珂去找徐浩淼,双目赤红压着他打。
他是练家子,下手重得很,把徐浩淼打得趴在地上站不起身也不肯罢休。
可是徐浩淼一句话就让他卸了力,徐浩淼嘴巴溢着血,含糊不清地笑:“你好得到哪里去?你之前不就是这么打他的吗?”
仿佛受到惊吓,路鸣珂倏然松了手。
徐浩淼却踩着他的痛脚一劲刺他,“你不也强奸他吗,你甚至还打他,他得抑郁症最大可能就是你导致的……”
“你看,钟既白有他的喜欢,有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有他的日记本,他前段时间最依赖我了,我还有他的骨灰,只有你,”徐浩淼咽了血腥,慢声继续说,“什么都没有……”
“恐怕他跳楼之前都恨不得你去死。”
他有什么?一件偷来的校服白衬衫,说出来都可笑。
路鸣珂僵住,半响,说:“徐浩淼,你这种人最会搬弄是非给自己脱身了,你嘴里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然而,徐浩淼说的话,大半不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吗?
他嘴里说不信,心里未必如此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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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去了,一场雨过后,树叶黄了大半,秋天似乎一夜到来。
正如地震过后仍有持续不断的余震,开学一个多月后,学校里的同学还在偷偷讨论那些震撼全校的事件。
同学a说:“你知道吗?上周钟既白又割腕了。”
“啊?又来?”
“我真是搞不明白,之前大家不是都不喜欢曾青吗?”同学b纳闷道,“为什么他死了之后,一个个都跳出来给他说好话,路鸣珂还报复了好多同学……”
“喂,”同学c不满道,“曾青本来就不坏好吗,都是那些人搞冷暴力,仗着家世身份霸凌同学,活该被退学!再说,他有很多优点啊,江老师都会悄悄扎花环烧给他,说天妒英才……”
“好好好,我的锅,我不说了……”同学b打断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那些少爷之前那么高高在上,现在呢,路鸣珂听到有人说他的不是就动手打人,像疯了一样,最夸张的是钟既白,从前表现得那么讨厌他,现在命都不要了……”
……
那些议论的人已经走了,路鸣珂却还站在墙后面,背靠粗糙墙壁,一双大长腿懒懒地微曲着,他插兜看天,深邃眉眼疏缓,好似还是原来那个散漫无谓的高中生。
可是他忽地叹气,低道:“曾青,我也……熬不住了。”
开学新发的书还写着“曾青”两个字,那是明明应该写“路鸣珂”的位置,“曾青”两个字像是一种魔咒,让他每回听到都忍不住驻足。
思念越来越频繁,曾青却从不入梦。
他想:这大概就像吸了毒品,明明想戒断,却只能身不由己堕入其中,麻木地快乐,清醒地痛苦。
同样,他越来越恨钟既白了,钟既白这个折磨曾青好多年的罪魁祸首,要割腕还磨磨唧唧的,割了两回都死不了。
第21章 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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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既白割腕这件事让父母心力交瘁。
赵静哀求地看他,“妈妈求你,好好活着行吗?你想要什么跟妈妈说,哪怕是他的……他的骨灰,我们也能向徐家要来给你……”
“真的!”她急切起来,“那孩子已经被关在家里了,要不了几天就可以问出来……”
钟既白闭着眼睛,不看她,也不说话。
钟父倏然愤怒,“你在逼我们吗?逼我们把你关到精神病院!?”
可是一个人如果想死,纵然把他管控起来,他还是可以成功死掉,何况他们本就不忍心将儿子彻底监禁,这样聪明的钟既白,只要不与世隔绝,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