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俭在温泉里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天色已晚。
少年被放在温泉边的软塌上,沾染的淫水早被擦拭干净,羊脂玉的肌肤上了药,师父还给他换了一身衣衫。
回忆起自己在水里做了什么,虞俭就恨不得再晕过去他怎么敢在洁癖师父的温泉里自渎,还……还让那种脏东西流进水里。
少年红着脸,连滚带爬从软塌上起来,环顾四周。
师父早就不在这里。
虞俭羞得叫唤一声,出气似的跺着脚,恨不得把那时没忍住双手的自己掐死。他想去师父殿里道歉,却不知要说点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在温泉里丑态百出的淫样。
不知师父听到多少……商千言修为高,耳力那么好,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少年蹲在地上,羞得呜呜几声,心想自己没脸见人了。
他要去后山,把自己吊死给师父谢罪。
吊死当然是开玩笑,可当他真磨磨蹭蹭敢去主殿,却听扫洒的外门弟子说师父已经闭门修炼,不见旁人。
尤其是不肯见他。
落叶零落,晚风凉凉,少年委屈巴巴站在门外,实在有些可怜。
虞俭手指撵着衣角,正要在门口撒娇求师父原谅,却又见那外门弟子递给他一张传音符。
师父声音淡淡,听不出心情,三言两语,支使他去管事峰取来本月份额。
本来这种小事,轮不到灵峰唯一的内门弟子去做,但虞俭知道师父还肯理会自己,便是一个好兆头。
管事峰与灵峰,一个在宗门最南,另一个在宗门最北。
平时若虞俭要去,都是坐的灵峰后山的仙鹤,可这次师父没给他调动仙鹤的令牌,明摆着要罚他自己走路去。
少年苦着脸,毕竟是师父的命令,不做也得做。
虽说温泉滋养后腿伤好了许多,但走到管事峰实在是件要命的难事好在虞俭中途耍了小聪明,撒撒娇上了剑峰内门师兄的剑,求人把自己带到目的地。
管事峰前,捡了便宜的虞俭高高兴兴给那苦力剑修抛去眉眼,但当对方羞涩地要问他姓名,他又装作慌忙地略略两声,挥着手扭头钻进门里。
师父说了,外面都是坏人,他才不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
虞俭得意洋洋,全然想不起自己刚才装乖搭便车的事。
等他到时,管事峰女弟子正换下最后一班岗,少年软磨硬泡,眼尾红了一圈,叫了许多声好姐姐,才让那弟子重新打开落锁的柜子。
“这次给你照顾,下次可不许再来得这样晚了。”
虞俭领了份额,又嘴甜道谢,惹得那女弟子眉眼弯弯,连连叫他弟弟。
等虞俭回去时,便可以借管事峰的仙鹤代步,少年得意地扬起小脸,心想自己算计的真好,一步路都不要多走。
他转身正要离去,却听门外忽传来几声惊异。
顺着那些弟子的视线看去,天边骤然划过一道红光。
仔细看去,虞俭才发现,那道哪里是红光,分明是飒爽的红衣少年御剑而行,剑意锐利,潇洒地在天际划破弧线。
“快看,那是宗主的关门弟子吧!”
“剑峰首席,果真才惊绝艳!”
虞俭只听见周围弟子都在惊羡赵简的天资卓越,他咬了咬唇,面上不知该流露何种神色。他想和其他人一样,自然地表现对剑峰首徒的艳羡,但不知为何,胸口闷得发慌。
他只想得起,那人在家里是如何羞辱于他,把他当猫狗似的玩弄;赵简的兄长和未婚夫,生生破开他的身体,像野兽似的把他撕成两半。
少年忽然觉得,被蒙在鼓里的赵简,就像傻子似的。
虞俭望着那道远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