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了探少年额头,还有点烫,低烧怎么也降不下来。医官说是邪气入体,但孟阑起觉得不对,他很清楚商千言不会对虞俭做什么,否则也不会费尽心力要把少年复活。
孟阑起微妙地对魔修的心思感同身受,却并不为此高兴。
他想自己也是一样,无论做了什么,都舍不得伤害虞俭。
床上的少年哼哼两声,翻了个身,却反而把自己惊醒。
孟阑起连忙去看他,见赵简也要凑过来,又像轰苍蝇似的挥挥手赶人。
赵简要怒,但打不过他,却感觉一道灵力暗地里打在胸口。孟阑起没打算伤他,灵力巧妙而强势地把赵简推出去,面上对着虞俭却还做出一副无辜状,就像是赵简自己不耐烦走出门似的。
被推出门的赵简气得要发疯,他单知道赵止戈心机深重,却没想到孟阑起在外游历这些年,也跟着学坏了。
孟阑起才不在乎,转而看向虞俭。
那双刚睡醒的圆眼睛还懵着,环顾四周,显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虞俭听对方自己说是在城主府,几乎要从床上吓得跳起来。
“我、我要回去……师父会担心的……”
他急得翻开被子就要下床,却动到肩膀包扎好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小俭,你现在要静养,不能乱动。”
孟阑起没问他要去哪儿,即便知道答案也不可能再把对方送回魔修怀里。
虞俭似乎也意识到什么,神色落寞下来,垂着眼帘问。
“我师父、不是好人……对吧?”
那个山羊胡子骂他师父是大魔头,骂他也是小魔头。虞俭从前就有预感,猜到师父或许在做些不好的事,可他不知该怎么办,只能懦弱地装作视而不见。
孟阑起不答,赤褐色的狐耳却耷拉下来。他不知该如何说出真相,又怕会伤了少年的心,但虞俭执意看着他,于是他只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