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秀靠着他怀抱,确实懵着,恒忘泱的反应给的太直白太热烈,扑面而来有如实质。
要知道恒息营阴险狡诈不动声色,就算是正向的反馈,也需要她反复猜测反复揣摩,以至于面对恒忘泱的热情时,她一下子调整不过来。
早知道叫一声哥那么有用,她绝不会死咬牙不松口……现在想来恒息营果然混蛋,他也吃死这一套了,偏就是故作姿态蒙她!
闭了闭眼,忍气。
“刀!”她小声说。
恒忘泱没有二话,一手揽着他,另一只手向外一张,捞过刀鞘横在身前。
虎变是阔刀,其刀鞘筑成歼离的刀与鞘两个部分,所以歼离比虎变窄得多。
它身姿修长,呈现出纯粹的乌色,应当在虎变的刀材基础上又混了一些陨金;表面的纹路以火纹居多,有千极教的图腾分解之形。
恒忘泱抓起招秀的手,以自己的手心覆着她手背,拢着它放到刀鞘上面。
意识模糊了一瞬,又很快平稳下来,触手是想象中金属的凉意,旋即她就惊悸起来。
活物?!
她手颤了颤,但恒忘泱没有停顿,直接合拢手指,将她的手包在里面。
整只手掌都与刀鞘接触,那种活物感更加强烈。
她的脑子在拼命强调,这是铁,是刀,是一截武兵,可感知却又警告她,它有心跳,有呼吸,还有生气在流窜!
怎么回事?
“没事,”恒忘泱低头蹭了蹭她的发顶,“恒息营那边还在‘喂食’,仪式没结束,它有活化之态,所以摸起来……”
她看着恒忘泱。
因为茫然,眼神轻飘飘的,更显温软脆弱。
恒忘泱喉间紧涩,停顿了一下才把她的手拿开,随手把刀鞘重又撇到床边。
她条件反射看过去。
“没什么好看的。”恒忘泱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口,“道韵太重,你不好多碰。”
她才碰了一下!
恒忘泱慢慢道:“等仪式结束,你再细观。我既拿过来了,就不会只给你摸一下。”
招秀抿了抿嘴唇,声音也干巴巴的:“我想知道,为什么……紫微配刃能重铸?”
说到底,那是紫微大帝的刀啊!
被紫微大帝的道韵深深浸润过的武兵,怎么还能够重新锻造?
豹变能重锻为逆旅,不仅是其主陨落已久之故,也有招秀与秦故同修仁道的因由,这还需她重新祭炼,蕴养灵性,但歼离……它被制成千极教信仰之灵的媒介,又作为杀戮道的载物,这怎么可能做到的!
当年的紫微大帝虽然被镇邙山,可不算死亡,既然没有失却主人,他的配刃怎么就沦落到恒氏手里,被打造成了杀戮道的载物?
难不成他们将刀鞘里的道韵给彻底抹杀了?
怎么可能!
“不是配刃,”恒忘泱纠正她的话,“只是刀鞘。”
招秀紧紧抓着他胸口的衣服:“刀鞘也是紫微所属!”
“只是刀鞘的意思是”他扯开嘴角笑了笑,“挟制住最重要的,便足够掣肘其余的。”
招秀忽然打了个激灵。
她听懂了!
她知道邙山镇压紫微大帝,是为了以之为烛点燃命天柱,而寰宫封印虎变,怎么就不是拿虎变做烛点燃另一种东西呢?
虎变也是紫微大帝的信仰载物啊!
命天柱要立起来,郁境生民的信仰之力直接就得聚集到帝棺上,不可能再经虎变这一道手因为一旦信仰流经虎变,它会变质,它不可能再化作困束紫微的锁链所以必须在祭天之前就解决掉虎变。
所以岳元朔上祭天台时,身上才没有配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