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无力地推搡了一下,掰不开他的手,倒也没有放弃,咬着牙抬起胳膊,转而圈住他的腰。

……好像以为身体贴近了就能达成某种目的似的。

连勾引人都不会,那么多情人哪来的。

恒息营盯着她,慢慢挪开手,不再桎梏她的身形。

给了她继续动作的机会,那张脸反而一点一点涨红,像是气恼,又像羞耻。

只是这会儿,雪色肌肤着霞,透出的粉色生动起来,倒多了那么点香艳之感。

她自己恼了会儿,没板起脸咒骂,没不讲因由闹腾,竟然还是努力撑起腰身,收拢手臂缠住他,将脑袋埋进他肩窝。

着实委曲求全极了。

然后恒息营又把她撕下来,按回到榻上:“说。”

居高临下的俯视更有压迫感,没什么表情的脸带着不耐烦。

那修长的手指捏着她下颌,指尖在颌骨上慢慢游移,最后拈住了粉嫩的耳垂:“什么意思?”

满地的碎布料,珠玉宝石砸那么彻底,就不见有什么心虚,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一股子犟意按熄了都会死灰复燃;这会儿却又依依袅袅,一副顺从到不得了的模样,没打什么坏主意都说不过去。

被连续拒绝两回,她脸孔绷着,胸膛起伏,看出来在强忍恼怒了。

情绪外露得很明显,就算一动不动,都显出一股张牙舞爪的抓狂。

只不过打定主意做哑巴,被追问两回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对峙了片刻,恒息营皱起眉。

“真不说?”

这种清晰可见的不虞就像打破水面平静的石块,她肩膀一颤,窸窸窣窣,到底还是抬起手,圈住他后颈。

嘴唇动了动,吐出的字眼却出人意料。

“你……亲亲我……”

恒息营沉默了一下。

亲完,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诉求了?

不是求吻的姿态,分明是把刀架脖子上逼迫别人答应的架势不管架的是自己脖子还是别人脖子。

可她又凑过来,把唇贴近他,呼吸急促又凌乱,一双眼睛水盈盈的,睫毛湿透。

“求你了……”

他很想知道现在抽身走开她会是什么表情。

却又实在好奇她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身段已经放得这么低,再拒绝必然就会恼,这回恼起来就不可能再别别扭扭亲上来,而是你死我活的疯狂了。

不要命的人,破坏力又极大,什么都有可能干。

就像太硬的骨头总是没法弯折太多,要硬掰,不是断裂就是反震,不是把自己逼死就是把别人逼死。

恒息营手臂环住那截细瘦的小腰,看了她一会儿,还是低头吻她。

探进去便吻到深处,搅动的力道又重又黏,湿哒哒的舌头交缠,连呼吸都一并吞没,直接就是昏天黑地的亲法。

天髓没消化干净,身体还是异常敏感,她很快上气不接下气,腰肢软得好像没了骨头。

透不过气却也没挣扎,蜷在他怀里,只偶尔自喉咙间滚出一两声呜咽,娇娇软软,任凭搓捻。

人开始发颤的时候,他才放开,将怀里这一团压回到床上,一边拨弄红红的耳垂一边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那对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神情还有些迷茫。

他的手指挪到她唇边,分开被亲到通红的嘴唇,拨开牙齿「19声13声41」,摸索着按住柔软的小舌。

她浑身一激灵,被本能的惊悸刺了一下,人总算清醒了两分。

“你到底要什么?”他慢条斯理道。

没有钳制她的意思,她很容易就吐出手指,干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