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忘泱也不大会拒绝。

现在是恒忘泱先开了口,后者闭了闭眼,到底松开了手。

没有他的气阈压制,半溃散的神识连这点形态都不能维系,像是一缕青烟般,转眼散化。

神识不会自行消泯,失却凭依后只会回归到来处。

于是恒忘泱怀里的人几乎同一时间睁大眼睛,好像从一场长梦中惊醒,却是噩梦瞳里没有焦距,神情中满是惊惧与慌张。

即便被他的胳膊揽着,她也抖得好像要散架,自内而外的震悚异常强烈,甚至七窍都有血水流出来。

神识受到的高压同等反馈给身躯,这是比内伤更深层次的创伤。

恒忘泱掰起她的脸,见渗出的血不多,确定只是神识与身躯相融产生的冲突,才松了口气,按住她的背,伸手给她擦脸。

“然后呢?”对面的人看过来。

“刑刀谷我去处置,”恒忘泱道,“你抽空冷静一下。”

袖子擦不干净,仍有血痕划在脸上。

他放弃擦拭,站起身,却不是往外走,反倒抱着人往恒息营的方向走去。

后者看着他靠近,才意识到他跑盘螭殿来不是兴师问罪讨神识来的,相反,他是把人送过来的!

这倒是叫他有些意外。

恒忘泱居然舍得主动把人交给他?

“所以……你叫我这样冷静?”恒息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