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却那是承月不提,招秀倒是能理解她当时的抓狂。
任谁这么无缘无故生下个孩子,都要疯掉的。
所以承月就这么被丢给了尊主?
魏盈君因此对尊主恨之入骨?
招秀的神经又绷紧了:“那承月现在是什么?”
她必须搞懂这个问题:“是地胎被压制在他体内未苏醒,还是说他的人魂,其实就是地胎?”
魏盈君的语气平和下来,却好似裹挟着冰渣子:“这个问题,你得去问瑶含章。”
为什么?
难道这事不是意外,里头还掺着尊主什么算计吗?
“你猜,地胎是活的,他知不知道?”魏盈君淡淡道,“我最后会孕成个活婴,他知不知道?”
再动人的美眸在显露幽深透骨的视线时,都显得有些恐怖。
招秀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虽然从来不敢看低尊主,甚至之前一度把所有的阴谋论都往他身上甩,足够彰显对他的忌惮似乎哪一种不可思议的东西放在他身上,都会变成理所应当但现在这话,还是叫她有些犹豫。
生身之父,对一个人的影响本来就大,但若是咬咬牙,也不是不能绝情。
但如此离奇的身世,又牵扯上山神、地胎、精魄、法器这种概念,这因果就大到离谱了。
招秀还是怕承月受控于尊主之手不是作为儿子,而是棋子,是弃子!
“前辈,”她谦虚谨慎地开口,“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那个计划叫我以胞宫为炉来炼化地胎。准备的材料确实用以模拟人体,却不是本着塑造真实肉身而去的,为什么就能那么巧合地孕出一个婴孩?”魏盈君说道,“我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是那滴精血的缘故。”
尊主的精血!
魏盈君对上招秀的眼神,冷笑:“如果那次尝试,本来就不是给地胎塑造容器,而是反过来把地胎当成是容器呢?”
“山之精魄,说到底也与天地之灵沾边,放在上古,就应是天生神灵,只是彼时郁境的元气没法再孕育出这样的神祇,但作为容器,来聚集天命人主的气运、普世万物的生气、擎天建木的剑骨,却是完全够格的。”
“女子血室又是混沌之府、先天之釜,孕育这个过程本来就有融合再造之能,所以他拉上了我!而他用自己的精血,来确保这一胎定是个人!”
她幽幽地说:“你说,我的猜测有没有道理?”
招秀听得瞠目结舌。
饶是她都用了一会儿功夫,才把逻辑搅合清楚。
岳元朔是天企鹅群903779425命人主,他的气运是天命最后的自救,强劲之处无需言语,何师将普世万物的生气聚合为一,选择的,必然是灵种,那么剑骨指的就是季潮生了他的剑居然是建木的枝?
传说中擎天支地连接仙境的建木?!
他们奢侈到把这些东西都作为材料??
不不,与其惊叹“材料”的高端,不如探究尊主如何保证得了自己的精血就一定能压制它们!
换一句话来说,一个人用自己的血脉压制下神祇与天命,这更离谱啊!
问题是,招秀发现,自己竟然没怀疑魏盈君猜测错误。
她竟然在尝试说服自己相信那个男人真就那么离谱……
可如果尊主真的诓骗他人,为了生出一个承月,那他的理由又是什么?
招秀喃喃:“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魏盈君没说话。
招秀等了许久之后,忽然意识到对方可能也没想明白。
果然最后听到:“我不知道。”
总不能猜,瑶含章大费周折就是为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