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流态的药膏沿着锁骨下滑,渗入破溃处的痛楚如针刺一般,紧接着就是一片绵密的感触,招秀无法分辨到底是清凉还是刺辣,却就是在那修长的手指翻开她的手臂,点住她肩头深红的齿印之时,她的忍耐到了极限,理智崩断,侧着身子整个人躲闪开。

“不要碰我!”她无意识叫道。

他看着她向后倾倒。

手肘勉强撑着身体,一张脸苍白毫无血色,纤弱如连风吹过都能折断的草芥,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手指,仿佛那是某种利器,全身都写满了“不要碰”的抗拒。

恒息营审视着她,片刻后轻笑:“真敏锐。”

他好像没有因她的反应而生气,只是把药瓶放在一边,用棉布慢条斯理擦拭干净手指。

招秀缩在案几上,试探般一点点向后挪。

很快却又见他伸手,一把将她身后凌乱的披风抽了出来,随意丢在地上。

招秀被披风带得拖行了一段距离,马上又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脚踝,重重往下一拉。

她向后倒在书案上,冰冷的案几贴住她的背,冻得她整个人都蜷了一下,下一刹就被他按下腿硬生生展开腰腹。

他将瓷瓶倒翻在她肚脐间。

冰凉的药膏从四面漫开,沿着皮肤下滑,强烈的异物感叫她止不住发抖。

“恒息营!!”她尖叫道。

恒息营微微蹙眉,他伸手按着药膏抹开,顺着腰侧青紫痕迹最重的地方涂抹过去。

“安静点。”他说。

“放开我!”她扭动着,想要逃离他的手掌,“你放手!!”

反应太过于激烈,他索性揽腰把人又抱起来,扣着人,把药抹到她胸前。

她全身都在颤抖,按在掌下的血肉都像是捧着一团随时都会化散的薄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