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的右护法只是看看他:“怕被你连累而已。”
……
招秀在屋中立定,下意识扶了扶头。
连续转移的拉扯对她身体的负担还是太大了一点,以至于头昏脑胀,呼吸急促,血涌似烧。
她忍不住拉扯了一下脸上的面巾,露出鼻子放自己深呼吸两口,稍微缓解了一下晕眩,这才松开左手,将死死扣在怀里的阵盘摊平架在肘间观察只是这片刻而已,阵盘上的裂隙似乎又多了些许。
招秀头更大了一圈。
疯子,变态,混蛋!
要不要人活了啊!
亏得之前还有点先见之明,把杳娘那边额外分线了,只不过全部摒除暗部的线路之后,她能选择范围就很有限,此刻被某些人暴力拆除一部分之后,可以选择的目标更是所剩无几。
偏偏她必须拖延时间。
要留给丙一能清理资料与转移人手的时间。
她一边以最快速度调整阵盘,一边在心里叹息不能犯的禁忌,她都犯了。
她没看到弩箭的落点,但她能确信自己一箭射中了人;一环扣一环的传送阵势,现在全给暴露在外;未知身份又不可预测,狡猾多变又肆无忌惮,她都不知道在千极教眼中,这些危险系数已经叠加到了多少,总之,要是不逃,全都玩完是必然的。
这是现在唯一不必犹豫的事。
招秀冷静地激活脚下的阵势,没敢把阵盘放下,只是按下手将袖中的零散的符咒抖出来。
这是城西角落最靠外的一个安全屋舍,偏僻少人,既然明知道有些人不顾及人命要掘地三尺,她就不可能再把落脚点选在闹市,不仅阻不了追兵,还平添无数人命,何必呢。
屋里地下埋了些石烛罐子,能被称为“猛火油”的东西在经过术师改良封存之后,每个罐子都跟炸药似的。
量不多,并不稀奇,虽然危险之至。
招秀将符咒与罐子相互牵连起来,留出转送阵势起效的空间,免得波及到唯一一条逃生路线。
她脸上毫无表情,反正不是炸寰宫她之前连自己都照炸不误很平静地将这当作了欢迎礼物。
第0410章 肝火
沈辛元今日一直心里不大舒服。
一种类似于心惊肉跳、细究却又摸不出什么问题的难受。
先天的感应,多半是预兆,这就叫他始终有不祥之念此刻心中既有无名的退缩,又有强硬的追根究底他想知道那干扰着他的究竟是什么!
两人从城中一直追到城西。
恒忘泱是真动了肝火。
瞳色越沉暗,压抑的情绪越是凶暴,事实上胸口正中一支箭并没叫他这么恼,伤到他反倒是叫他更为兴奋的事,像狗一样被遛着转才是叫他自觉被愚弄被戏耍的主因。
“瀚海城已经被蛀成筛子了,”恒忘泱说,“到底是什么人,在城里经营如此之深却没被觉察?”
沈辛元平静甩锅:“别看我,我只是代班的。”
城防营不是他在领,那是左护法廖吉的活。
说到底,让廖吉打打杀杀是没一点问题,他就是个天然率真的杀胚;但想让他动脑子,不如先反省一下自己,为何要给他需要动脑子的任务。
“统领教务的是大教主,”沈辛元面对凶煞眼睛转过来逼视时,还是很平静,“你得去问大教主。”
瀚海城是千极教的地盘,城中诸事当然分派在教务的行列。
恒忘泱这时候管不着他的风凉话,胸口伤痕还没愈呢,确定目标所在的位置,为防再窜出一箭,他落地就举刀劈过去。
暴戾炽烈刀气贯入屋舍,随即火星四溅,气浪裹挟着砖石霎时爆开。
两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