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不置可否,甚至伸手指戳了戳她仰着的小脸。
把她脑袋都戳得向后一仰。
招秀顿时气恼:“你到底吃不吃这套?!”
她直视他眼睛,非要从他眼里窥出点情绪来。
“今天的性子有些急躁了。”席殊不温不淡地说。
他在拱火上面是有一套的人气恼的时候就忌讳听说教。
招秀深呼吸,不愿意叫他看笑话,但是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难道因为她的姿态放得还不够低?
无论如何,想再试一次的招秀强行压抑下怒火,试探性地仰头,啄了下他的脸。
“行不行嘛,”她小声道,眨着眼睛,拖长了声音,软绵绵黏糊糊地撒娇,“行不行嘛”
席殊停顿片刻,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后面挪动,拉开了与她身体的距离。
招秀整个人都有些发懵,不是吧,真的不吃这一套?
他不该是如此正经的人才对吧!
她实在要气愤了,她只能缠着席殊,天葵她是必须断绝的,她不想要月事,也绝不愿怀孕,席殊来操刀、至少她能确信那必然是对自己伤害最小的一种方式。
可他不吃软的,难不成还得来硬的?
她能杠得过他?
正烦着,门口传来声音:“大人,席师,药煎好了。”
招秀忽然惊悸。
但放在腰间的手没有丝毫挪移的打算。
她抓住他的手臂,本能想要推搡但又不太敢。
小雨送药过来,药刚煎好,非常烫,她用托盘端着碗。
席师屋子的大门洞开着,灯架上的油灯离门太近,火苗在冷风中飘摇,连带着屋内都光影错落。
她没听到什么声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叫了声门。
然后就听到里面平和的声音:“进。”
小雨很自然地跨过门槛。
刚抬头,她就是一惊。
整个人如被雷霆霹雳击中般动弹不得。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然能叫她死死攒着托盘,没把药打翻的也许是席师开的方子,那些配药不仅昂贵而且难寻,要是打翻了,短期内瀚海城里都配不出第二副也许是之前已经叫她觉察出招秀跟席师间隐约的暧昧之意……
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动作,不让瞳眸震动,不让脸孔抽搐,但是要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一眼。
艰难地迈出步去,走到床榻边,先将托盘放下,直到挪移开案几上的茶壶与茶盏之后,再端起药碗,放到矮几上。
滚烫的药汤将碗都蒸得烫手,但她这么捏着竟都感觉不到热度了。
她拿起托盘,扮在身前,就像是死捏着某种盾牌一样,躬身道:“药还烫,大人缓些再饮……我先退下了。”
“好……谢谢。”招秀整张脸埋在席殊胸口,闷闷地应道。
小雨低着头退出屋子。
门被合上的瞬间,招秀倏然直起身,怒瞪对面的人。
席殊笑出声来,以至于胸腔震动:“你自己过来的。你自己坐上来的。”
招秀切齿:“你可以不让小雨进来!”
席殊慢条斯理道:“你可以反驳我的话,不让她进来。”
招秀脸都要涨红了:“我要敢说,你绝对就要记我一笔。”
“这么一件小事,”他说道,“我不会这么小心眼。”
“可我现在还在求你!”
他轻笑:“是哦,你这种哀求的态度真新鲜。”
招秀忽然觉得眼前这张脸实在面目可憎,一把抓住他胳膊借力,扭身想要爬下去。
席殊悠悠道:“不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