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城有秘密！

第0366章 恒氏

招秀心上那把邪火一直没熄灭。

并不是坏事，事实上她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振奋起来。

精气神都跟着涨高不少。

不得不说，在沙野被姬胜雪几剑刺了个心凉之后，她一度丧失了方向。

明晓大麒山变故的真相，却只带来更深的绝望，一切都无可转圜小颖被死地吞噬，解东流又要去赴死，她苦苦抓住的事物到头来只是指间的流沙，而她跋山涉水、百转千回攀登的高度，也抵不过别人轻描淡写的几剑到最后，连求生意志都是靠着不甘与愧疚才能勉强维系。

能不能被治好，能不能补全浩气诀，能不能重修回先天，太过遥远的东西，连思考都是一种负累。

她会竭尽所能、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目标前进，但在当下看来，终归渺茫不可及。

她得不到切实强大的动力。

直到现在虎变的存在刺激到了她，至少比起天柱灵液，虎变离她近得多，而且她更在意瀚海城到底有岳元朔留下的什么手笔至于那手笔是否能解她如今的困局，就是二话了。

丙一的人还没见到，杳娘先将分部的千极教情报呈给了她。

承月要虎变是为她找的，她还纠结于与岳元朔的恩怨时，承月却敏锐地意识到这就是她的机缘。

无论是去西州找虎变，还是说挑选书院学生……其实都是为了她的前路未雨绸缪。

而她现在恰恰就用上了。

招秀艰难地将思绪从天元山上挪开，免得情绪上头，非得搅合清楚山上之事。

既然无力参与，索性不知道，免却牵肠挂肚。

注意力放回到密瓶轩整理的卷宗，一看就沉浸其中，直到阿霖端饭进来，她才恍然回神。

可是一点都吃不下。

阿霖端上来的已经是能拿出来的最精细的吃食，但招秀实在是没有食欲，咽都咽不下去。

只有补药推脱不得，老老实实饮尽，其余任由阿霖怎么说，都只是摇摇头。

阿霖跟她耗了一会儿，只能慢慢吞吞收拾碗筷。

姐妹两个人的性格很有意思。

小雨体贴稳重，什么事都喜欢安排得条理清晰，但是只有一有事脱离她原本的预设，就会克制不住烦躁抓狂。

阿霖跳脱散漫，脑瓜子里有说不尽的奇怪想法，但性格柔韧随和，反倒一点脾气都没有。

招秀放下卷宗，等她出了门，才靠在床榻上闭目深思。

西州与东域截然不同。

东域直至近代以来，才因元气散逸的祸事而贫瘠，西州自古多纷争，却是先天元气贫瘠所决定的。

千载岁月就没有太平过，宗派之间彼此倾轧、残杀，争元气，争资源，甚至是争弟子，争契民西州没有自由的百姓，在这块地域之上所有的生民都被不同宗派圈养，因为土地与物质皆为宗派所有，赖此生存的生民也自然成为宗派所属。

这也就是西州独特的“契民”之称的由来。

连人身自由都没有，那当然也没有更多的权利，情报上着墨并不多，但不妨碍招秀判断，所谓的“契民”简直与奴隶无异。

而像瀚海城众多商铺的所有者与学徒、劳工，不是千极教下属，就是外来商贾与谋生者。

大大小小的宗门瓜分西州，千极教又是其中最庞大最古老的那个。

这个势力自上古时代延续而来，千年都不能追溯到它的发端真要列数，南疆巫蛊虽然由来已久，古老到堪与史前先民并存，但是巫蛊真正成为道法的时间不长，连闻铃阁草创的时间都不长；大衍寺则是诸多寺庙合并，论其发端，甚至不过三四百年，还不如善水观又或者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