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眼前这已经不是单纯力与力之间的交戈，而是规则的碰撞？

他与解东流？

“所以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就是玩个小游戏……”墨黎眨眼，“这不没困住吗？”

他这一副“我就是讨厌他”“我就是要给他找点麻烦”的神情，充满了斤斤计较、耿耿于怀的小心眼。

“啊，已经给他闯出来了。”

他歪了歪脑袋，嗤笑一声：“真厉害哦。”

就不像是好话。

招秀看不太懂眼前的画面，却能看到那种恐怖的张力。

没见到解东流的身影，墨黎临时给她的视野隔绝现实，照印出的更像是本质所以她能见着大团的风暴卷集，明明是某种冰冷至极的东西，却仿佛野火一般霎时燎原过来她下意识抬手，想要碰一碰。

墨黎“啪”一下，把她的手打下去：“那是杀意。”

招秀停顿片刻，觉得头又痛了：“你明知打不过他……还要招惹他。”

“就是玩玩……”他嘟哝道，“我又没打算跟死人争。”

招秀头皮发麻：“什么叫‘死人’！”

“在我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墨黎幽幽道，“我对死的东西向来都是很宽容的。”

“闭嘴吧你。”招秀深呼吸。

“好哦，”他从善如流，“我要逃了。”

招秀眼皮一跳。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死地，”他说，“你非要找他，我也把你带过来了……那就不许再生我的气了哦。”

招秀面无表情。

等价吗？

啊？？等价吗？！

墨黎显然是没自觉的：“迟点再来接你。你别跟着他去找死啊。”

招秀来不及反应，这混蛋跑得是真快。

也相当干脆利落。

或者整个死地都相当于他的领地，他在不同的层面之间游走是极其轻易的事。

只不过身侧骤然一空，支撑着她躯体的身形凭空消失招秀的思维像是被无限拉长，眨眼之间，碎片弥合，沙野的荒野重又出现在她面前她来不及思考，首先就伛偻起腰，好悬才用手撑住地面，没有直接栽倒下去。

龙卷风席卷而过，触及到她之前就已经削减了力道，犹如分海一般绕过她而行，冰冷的水汽弥散在她脸颊边，却又没有真正伤害到她。

招秀缓了口气。

有个人立在她身前。

她抬起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是很气人。”

干巴巴的一句话，说出来她才觉得好像有点开脱之意。

她沉默了一下：“你还要去追杀他吗？”

解东流没说话，他伸手把她从地上带了起来。

那些极少沾染锋锐的剑气，这会儿充溢的都是满满的杀意，动作倒是不粗暴，但是支撑着她的手臂，绷紧的线条比铁器还要生硬。

墨黎真惹着他了。

招秀搭在他臂上借力的手指，都觉得无处安放。

直到那些杀意逐渐消散。

他收了剑，像是已经恢复平静，开口却是：“你的眼光可以更好一点。”

招秀颌线一紧。

“怎样才算好？”她说。

“至少不该是这样的人。”他说。

但也没给她选择的权利啊。

招秀不想谈论下去，一句话堵了话题：“所以，你吗？”

墨黎不行，你就行了吗？

解东流看着她，神色莫测。

招秀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但又没有道歉的理由。就一点一点挪开脸。

解东流没有回话，这个时候就能显示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