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话。
他慢慢道:‘可叹,可叹,这么多年,只够叫我记得祸首。’
‘一来,没敢跟天元山上那位硬碰硬,二来,放过了迫我应劫的那位,三来,把造祭天台化棺的那位忘得一干二净。’
他视线扫过两人,微笑:‘不过今日遇着你俩,倒也不算惋惜。’
姬胜雪代表瑶含章,占了其一,魏盈君一个人占了其三,还是祸首筹谋算计的主因无怪乎他要大叹“可喜可贺”了!
岳元朔每说一句,空气中的压抑感便多一分,每一个字眼都像是能掀起万丈波涛、千里惊澜。
这样的理智和清醒才是最可怕的事!
‘真好,’他幽幽然叹道,‘谁都没逃跑。’
姬胜雪在短暂的沉默之后,持刀作揖:“小子叨扰前辈,敢请前辈……赴死!”
魏盈君斜眼一看,骂不出口。
瑶含章教出的这几个,是有点子顽固在身上的。
还说她疯这些人也不与多让!
眼前的岳元朔实在令她捉摸不透。
天下生民每念一句“紫微大帝”都是在给他的囚索加一份力,在这种规则之下,他压根没有恢复记忆恢复理智的机会!
所有祭天真相的知情者,皆默认他之名隐,他之容晦,他的身世来历皆要不为人所知,以将他彻底埋葬在苍生记忆里。
在这样的层层封锁之下,多年来“祸”确实酝酿出数位寄体,但那只是疯狂残酷的怨念。
可现在……
所以之前的山中,那滔天怨海究竟意味着什么,为什么能叫他恢复本貌!
这样的岳元朔,谁能叫人不怕?
‘很好。’
那着鸦青色大袍之人视线一扫,含笑道:‘好胆。’
‘吾今日有三刀,要奉还天下。’
魏盈君全身的警觉都在疯狂地喧嚣,叫她立刻逃跑,叫她立刻躲避姬胜雪必会拦住他她还有逃脱的希望!
但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大脑有种异样紧张的亢奋。
当年的岳元朔,便已是所向披靡、独步天下,而现在,不管他是什么形态他都是“紫微大帝”!
以紫微之能,所运的刀,该是何等伟力?
她要看,她必须看,她冒死也得
“前辈,请指教。”姬胜雪躬身又是一礼。
起身之时,剑气连环,冰霜结阵,固封周身。
竟是拿出了最高规格的剑域来应对!
……是有点从容坦荡在身上的。
魏盈君眸底几乎变成银色,虚空密集的银点结线结阵,同样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天地一片肃穆。
星月再度隐退,大江大山静默。
世间万物仿佛屏息静观,不敢以任何存在感来作干扰。
岳元朔的刀并非实体的武兵,果然是他的道韵!!
连魂魄都仿佛被撼动的震鸣自上方而来,风云变幻间,恢弘气势所凝聚的刀形,挺拔而参天。
它没有实体,但它是如此逼真细致,连任何一缕花纹都纤毫毕现!
虎变!!
岳元朔的刀随他祭天登帝,承气运,是名副其实的帝兵!
现在他伸出手虚握,仿佛将那山一般磅礴的刀刃握在了手中。
魏盈君眸中的银星不再跳动,沉暗如液银,拼了命地想解析刀中道韵。
岳元朔立在那,力拔山,气盖世,眉目竟带笑,纵意不羁,仍是当年一般无二的潇洒。
他眸中不知何时竟已退了怨毒的血红,重又显出清明的黑色。
就那么自然的、坦荡的、带着纵横捭阖之势
‘一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