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看不到他苦苦挣扎的艰难,看不到他勉力支撑的痛苦她在这场无可转圜的陷落中,甚至又用力往下推了他一把。

她以为回报予他的,反倒是遗憾;她以为能激起他斗志的,反倒是更深的悲哀;更是她的所作所为,叫他开始畏惧死亡,开始惦念不舍,开始陷入无穷无尽的愧疚之中,死也不得太平。

最叫她哀伤的是,明明他对万事万物有自己的理解,明明他有坚实的原则与信念,可他依然无条件对她妥协,无底线接受了她的伤害。

不是祸端摧毁了他的意志,是她啊。

是她啊。

招秀在这场虚妄的梦境里哭得不能自已。

她想说对不起,想说自己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