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身处于不同的地方,但随着交手次数增多,在彼此身上留下的伤痕越多,冥冥中对于另一个人所处地界的感应就越强烈。
那声“蠢货”墨黎还真听到了。
但他不仅不气,反而还笑眯眯回了个:“懦夫!”
当时他正抖动着手中的蟒皮地图,用真气撑成伞,避免招秀淋着雨。
地上一截碎裂的枯木枝,刚沾了隔空将那家伙的面具劈裂的血。
山岭间的湿度本就很高,自南弥江而来的水汽刻意与山岭间动荡的气流相冲撞,一场暴雨便突如其来。
变换的气象完全阻断了他之前对于这山的感应。
好不容易堆起来的找“门”的进度被瞬间荡平了。
他也就隔空回了两剑其中一剑落空,另一剑打中了脸,他瞬间就舒爽了。
已经披头散发的墨黎完全不顾暴雨中夹杂着的利刃,再度摊开地图思索。
天知道那家伙试探来试探去,到底是玩个什么劲,既不上正面攻上来和他抢人,又不索性放手任由他们走。
真不知是在别扭个什么劲。
术阵功底再强都是个废物!
……嗯?
墨黎忽然挑眉。
所以他是不是忘记了个啥?
那可是个精通阵道的术师啊他的“乾坤印”甚至是能跟尊主的山河图相辅相成相媲美的!
墨黎歪着头又看了眼手中的地图:“哦……”
他想到个好主意。
九怀江在苍宁地界分成三股支流。
其中两条就在悬断山脉。
绕悬断山脉北部而去的支流名为北渡江,绕山脉南部而去的支流名为南弥江。
简锐意的焦躁一直没有停止。
那人在涉过南弥江之后,就带着招秀在江畔的峡谷间兜兜转转……不,不是峡谷,对方游走的范围十分广阔,但若是以宏观角度看来,主要就集中在悬断山脉南部。
并没有再往北去?
简锐意对当地不了解,但无所人迹之地,首先就不具备他一直担忧的危险!
意识到这人或许并不如自己所怀疑的、在玉壶山有什么算计,或许也不是因为咒印或者招秀与那邪物的交集而带走的她,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一颗心又提上来。
既然都不是,那人有什么理由带走招秀?!
他凭什么带走招秀!
发现自己这几日的紧张警惕或许都是徒劳,简锐意既觉得离谱,又愤怒非常。
一股子热火在胸腔内燃烧得更加热烈。
白折扇打开又合上,合上又打开。
面具下的脸孔几度扭曲,好悬才遏制住高涨的怒焰。
他站在南弥江中一片绿草萋萋的孤洲上面,强行按捺着冷静下来。
无论他要做什么,也必须是见到招秀确定她无碍之后的事了。
所以招秀到底怎样了?
简锐意试探性想要观测对方的真实目的。
结果就观测到了更离谱的东西。
这莽莽蓁蓁的原始山岭间藏着某种阵法?
天然的?
又或者人为的?
如此庞大的地域,谁能做成这样的事?!
对术阵领域的精通让简锐意对于空间的把握极其敏感,同时也具备极强的逻辑思维。
墨黎找“门”时,仅是在某些地方重复走过几回,他就一下子领悟到,这个行走的路线非常奇怪。
都不用他再多兜转几回,他脑袋里的自然构建的线路都已经出现规律了。
眼看对方居然还在兜圈子,简锐意都忍不住开口骂了,这么明显的规律放在眼前,居然当做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