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思虑了颇久,还是说:“你莫要跟周念,走得太近。”

我捏着筷子的手一紧,顿时更没有食欲。只因说这句话的人是谢天澜,我才轻一点头:“……我省得。”

谢天澜还想说什么,可到最后,什么也没再讲,便转身出去了。

我坐在月下,这一整夜,都没有合眼。

这些年,我以为我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除了贺兰芝,没有谁可以轻易伤到我。

想是旧地重游,近日,我常想起旧事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我过去要么是席地而眠,要么是睡在柴堆里的干草上头。我还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软的床。我坐起来不久,门就推开来。来人玉冠青衫,正是谢师叔。

“醒了?”他走到我面前,手在我眼前一晃。见我有反应,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醒了就好。师兄他,可真是……”他喃喃了声“胡来”,想必是浣剑真君的地位远超于他们,就算有一分不满,也不敢直说。

我那一天,好似在梦里一样。

谢天澜告诉我,我已经过了测试,如今算是天剑阁的正式弟子了。可是,我昏迷了整整半个多月,弟子的拜师仪式早就错过了。我当时一副愣怔的模样,小心地问:“那我,能不能……拜在您的门下?”

谢天澜一顿,笑着一摇头:“你这小子,放着浣剑真君这么强悍的师尊不要,拜我为师作何?”

我一脸不知今夕何夕。浣剑真君?难道说……

谢天澜道:“师兄他从不收弟子,这一回,居然亲自开口要收徒。”他叹了一下,“看来,他也不算真的毫无情面。”

一直到谢天澜离开,过了很久,我才回过神来。

之后又过了好几日,一直等到道童来传话,谢天澜才带着换好衣服的我,御剑到浣剑真君所在的自在峰。

此地叫自在峰,但却令人很不自在。有慕无尘在的地方,就没有半点的人气。自在峰除了一两个负责洗扫下人,没有其他的人在。

“浣剑真君喜静,大多时候都在自在峰后山的洞府里闭关。此处,也用不着这么多人。”谢天澜将我送到自在峰外头,他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拍了一拍,“来日,你定要好好修炼,师兄他……”谢天澜大抵也想不出什么关于慕无尘的好话来,便不再勉强,再嘱咐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我身上穿着内门弟子的服饰,提着整颗心走进去。有个道童在那一头候着,见我来了就说:“真君在凌霄坡,随我来。”

我跟着他走到了自在峰后山的凌霄坡,那里的空气很冷,听不到水流声,也没有鸟鸣声,仿若误入了另一个境界里头。

“真君,人到了。”道童将我带到,就退下了。

我就瞧见慕无尘静坐于一块玉石上,一点气息都没有。我不敢贸然出声,就一直跪着。当我以为我会这么一直长跪下去的时候,慕无尘便站起来了。我就看着一双锦白色的鞋走进视线当中,连脖子都没敢轻易仰起来。

慕无尘喜白,就像他的眼中,容不得一颗沙子尘埃。他说:“抬头。”

追\文Qu<n)二彡棱瘤灸.二彡灸陆

我这才将脸仰起来,先前我并不敢肆意打量,如今挨近了,我这才看清他的五官关于慕无尘的模样,素来鲜少人提起,当一个人强到一个地步,他生的是美是丑,已经不是众人所要议论的了。你若有一日,能亲眼看见慕无尘,你也会有我一样的感觉,仿佛他天生就该是这一副淡泊、冰冷、俊美之极致的面貌。

跟着,就瞧慕无尘手里凝出一把剑。剑修的剑,没有剑鞘,而是将它收在剑灵当中。每个天剑阁的剑修,都会从他们的师傅手里,传承下一把剑。唯有慕无尘,他本命的青峰剑,是帝王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