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涯为了让我做他的炉鼎,不惜亲手传授我万魔功法。

“你的魅妖之体属阴亦属阳,用来修炼万魔功法,再合适不过。”他亲口说过这句话。

地宫里,我和靳涯相对而坐于一莲花座中。我二人皆赤着上身,不分昼夜地打坐练功。万魔功法十分迥异,欲练此功,须先自毁筋脉,剑走偏锋,再由绝境重生。

当时,我在靳涯身边已有一年半载,他对我的态度,时而极恶,时而……又莫名地好。

“炉鼎大法极是阴损,你要是不想变成废人,只有修炼万魔功法,吸收他人精气,转为己用。”此话言犹在耳。

在万魔宗里这么长时间,我当然知道万魔功法代表了什么。且不说那些魔修,便是正道人物里,也不乏人对此极其垂涎。修炼邪功之前,我原先还暗道再厉害,也不过那样。谁知我这才不过练了数月,才突破了一层,功力已比我在天剑阁埋头苦苦修炼十年,整整高出了一倍不止

那是极乐宫比斗之日,万魔宗分堂堂主和他们的手下都聚集于此。魔君虽说是一宗之首,但他底下分教的人,也不能说个个都服他。魔修恣意妄为,不好约束,时时刻刻都会有人反水。他这个魔尊,当的也不算轻松,但凡一个不慎,就会被人从这至尊之位上给拉下来。

魔修向来野蛮霸道,只尊服强者,每一年极乐宫都会举办一场比斗大会,胜出者可向尊主提出一个奖赏。这场比斗,不管是谁都可以参加,甚至还包括那一些,被魔修所俘虏的正道中人。

那日的比斗台很是热闹,我就坐在魔君的身侧。那大半年下来,靳涯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会将我带在身边。无论是就近监视也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都不曾关心,反倒是魔尊的后宫流出不少传言,说如今正得盛宠之人,并非晚玉公子,而是那个正道出身却堕落为妖的慕青峰。他们说我是天生下贱媚浪,为了权利地位而以身侍人,更让我觉得荒唐好笑的是,后宫还有人对我百般陷害,千方百计要让我失宠。呵,我倒是,比他们更想。

场上正激烈交锋,魔修连对自己人下手都不知分寸,几场比试下来,场面都血腥可怖。越是这样,那些魔修就越是高兴,吆喝声此起彼伏。一只手缓缓放在我的腿上,无声地抚摸,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依然如此不知廉耻,我也早就习惯了。靳涯一直有意无意地看着我,好似对我的兴趣比眼前的比试更加浓厚,见我目不转睛看着台上,他问道:“想要去玩玩?”

“不行么?”我应了一句。男人没说不肯,只在我站起来的时候,将我往他怀里拽回了一下,沉声道:“别伤着自己,见好就收。”

人人都以为我是绣花枕头,过不了几招,谁想到,我居然会连胜三场。场面沸腾热血,不少魔修对我刮目相看,我却不觉丝毫得意这万魔功竟真的如此厉害,若真让靳涯练成了魔功,还有谁胜得过他?

他人不知我心中所忧,便是魔尊也在我连胜下来时露出了满意的浅笑。我连连击败了五、六个人之后,便没有人轻易上场来。那些分堂堂主肯定不会自降身段与我比试,眼看这一年的胜出者要落到一个男宠的手上,突然,我听见一声:“我要和他比一比。”

就看俘虏营中那一排黑压压的人头里,走出个青年人。我一看清他的模样,脸色就一变。

站出来的此人,正是我在天剑阁里的一位师兄,名唤张景生。他想必早就认出我来了,看着我的眼神颇是复杂,后来却渐渐坚定起来,朗声说:“天剑阁张景生请慕青峰一战,今日若是我输,此命归你,若是我胜”他定定看着我,“就代祖师,清理门户。”

天剑阁有一祖训,天剑阁弟子若做出违逆天地正道之事,就是受死,也要死在天剑阁的剑下。张师兄与我过去并无深交,可到了眼下这样的田地,都依然承认我慕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