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不来。正觉头疼间,却看贺兰芝突然莫名退了两步,再抬眼时,目中闪过一丝惊诧。我顺着他的视线一回头,就见无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一脸淡薄冷漠。

接着,就看贺兰芝已经收敛复杂神色,带着他身后的天门宗弟子走前数步,端正地对男人拱手拜道:“天门宗贺兰芝,恭候浣剑真君已久。” ?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二十四)上

想来,早在我们一踏进天都城的那时候,天门宗便已经知道我和无尘已经到了这儿来。

贺兰芝带着门中弟子走到无尘的跟前:“晚辈今日得了宗主之命,来此处迎接真君到蓬莱。”

无尘似乎早已料到他们会在此地等我们,虽说在不动山那时候,他二人之间剑拔弩张,差点就大动干戈,可贺兰芝现在大概是脑子清醒了一些,此下的风仪做派,倒确实有几分少宗主的模样。

“距宗主与我相约取药之时尚有三天,期限一到,我自会到蓬莱。”先前我才听路人说道,天门宗在这几日集结各方人士,似乎要商量什么大事。无尘素不喜受人打搅,想是因此而不愿于此时上山。

无尘虽已明言拒绝,贺兰芝却不死心:“真君若是想要清净,晚辈可以保证,天门宗里决不会有闲杂人等打搅二位。”

然而,无尘定下的主意,又怎会轻易动摇。任是贺兰芝如何好言相邀,无尘仍是不肯现在就上蓬莱山。

“既然真君主意已决,那天门宗也只能作罢。”贺兰芝似有意无意不住朝我这儿看,甚至还带了三分讨好的意味说,“两位难得远道而来,若是想在城中游览,晚辈可为真君和……”他顿了一下,接着说,“和慕公子做几天向导。”

“不必。”无尘看我一眼,语气清冷道,“将你手里的璃珠,归还予少宗主。”

闻言,我就瞧了瞧手里的漂亮珠子,果然这才不是什么鲛珠,原来不过是普通的璃珠罢了。我走到贺兰芝面前,把璃珠塞回给他去:“给你。”我还没忘了跟他说,“那五十两银子,我可不还了。”

贺兰芝颇为着急地拦住我:“君…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喜欢的话,收着也不打紧。”

“可是,”我忍不住伤脑筋地看了一看他:“我也没说过我喜欢。”

贺兰芝顿时语塞。

我回头一见无尘快要走远,哪还顾得上贺兰芝,连忙紧跟在男人的身后。

天都城实在太大了,莫说是一整天,就算是让我逛上三天三夜,也不过是城中一隅罢了。午时之前,我们就回到了先前过夜的无人观。

待我运完功,天色便又全黑了。天都城虽是在山麓下,但地势也比别处来得高,到了夜间颇是寒凉。我往炕里添了些柴火,没一会儿屋子里就暖和了很多。我回头往边上打坐的男人看去一眼,他今日带着我出门,其实,我的心里,是很欢喜的。

我与他相处的日子不能算长久,但也晓得他厌恶喧闹,更何况还是烟火气那么重的地方。仙者天性淡泊从不为儿女情长所困,我自是明白他对我并无杂念,可有些时候,难免还是心存一丝侥幸,莫说三分钟意,他对我,能有我对他的一点点思慕也好。

我和衣卧下,大抵是之前一夜未合眼,这会儿不过片刻,便又入了梦中

“慕青峰,你不是很想要自由么?”那衣着华贵的男人如是说道。他俊美如天上神君,行事却如此诡邪,令旁人无不恐惧。我明知道他这是在试探我,但是,他所说的话,却又是那么地诱人:“只要你杀了他们,我就考虑”热息吹拂过耳后,“放你走。”

“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再如何故作沉静,也难掩激动。他的话,不论真假,都如同一颗石子,砸在我死水一样绝望的心间上。

魔尊虽然作恶无数,却也不屑做出那等诳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