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街上偶遇,他也见过了谢婉如那让人魂牵梦绕的五官,他悔恨得很,从前怎么就没能把这女子放在心里。

他退出沈老夫人的院子,心中越发烦闷。

他知道母亲说得没错,沈府如今确实到了危急存亡之秋。可是,他又何尝不想振作?只是这府中的事务千头万绪,他实在是分身乏术。

想到柳姨娘和腹中的孩子,沈念安更是心烦意乱。

他知道自己对付柔有所亏欠,让她们母子见不得光,不能给他们一个响亮的身份,是他的错。

可柳姨娘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他虽没什么大的本事,可他却是喜欢孩子的,好像所有事都乱做了一团,让他心乱如麻。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个小厮匆匆跑来。“二爷,不好了,小少爷又要溜出去赌!被发现了带回屋里正闹呢。”

沈念安闻言,顿时火冒三丈。“这个混账东西!他这是要翻天吗?他哪里来的银子去赌?”

他怒喝一声,转身朝沈言之的院子奔去。

他知道,这一次他必须好好管教一下这个儿子了,否则以后还不知道要撞出什么祸来。

小厮也不知道小少爷怎么会有银子,府里上下分明已经禁止,不让给他银子的呀!他没有接话,只连忙跟上沈念安的步子。

沈念安快步往北苑走去,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为了沈言之能回沈家,为了给他们母子一份,已经尽力去做到最好,甚至辜负了谢婉如,丢了这么好的一位正妻,可这对母子却半点不让他省心。

先是沈言之敲锣出丑,让整个宣城都知道他沈念安在外面养了外室,接着付柔又害柳姨娘差点难产,没一个人让他省心的。

他大手一挥,亲手推开沈言之的房门,小厮终究是慢了一步,只能跟在他身后。

大门一开,就见沈言之正满地打滚,哭喊着要出去玩,几个丫鬟婆子正在哄他。

“你这个孽障!给我住手住嘴,否则老子立马打死你!”沈念安怒喝一声,将手边的桌子腿提了起来,往地上一砸,发出一声巨响。

这动静吓得沈言之浑身一颤,立马停止了哭闹,呆呆地看着父亲。

“父亲……”

沈言之有些害怕,因为他看到了父亲眼里的狠厉模样,他从未在父亲眼里见到过这种表情,这一次,恐怕是真的想揍他一顿。

他刚被祖父揍了一顿,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沈念安走上前,一把将沈言之从地上拽起,怒目而视:“你哪里来的银子去赌?你是不是背着我拿了府里的钱?还是偷的谁的?”

沈言之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他可不敢告诉父亲,他的银子都是去谢家拿的。

如果父亲知道了,万一跑去谢家询问,他就有可能再也拿不到银子了。

沈念安见他这副德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就要打他。

这时,付柔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她跪倒在地拖住沈念安的腿,颤声说道:“二爷息怒,言之的银子……是妾身给的。”

这些日子付柔的确为了让沈言之听话,前前后后给了沈言之一些碎银子,她每个月也就五十两而已,能给沈言之的自然不多。

但是沈言之缺银子,多少都收得开开心心,不过心里对付柔这个生母给的三瓜俩枣倒不怎么欢喜。

沈念安一愣,转头看向付柔。

付柔这会儿低着头,浑身发抖:“妾身见言之整日闷在房里,便想着给他些银子哄他开心,没想到他竟拿去赌了。”

沈念安怒不可遏:“他已经视赌成性,你这个贱人!竟敢如此纵容他!你要纵得他无法无天,将整个候府都赔掉才甘心吗?来人,给我把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