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缪尔在心里劝说自己，却尝试无果，他舔了舔牙齿，喉结微微滚动，仍然抱着几率渺茫的期许，希望千缪会偏爱他。

他都这样了，千缪能不能再多可怜可怜他？

肩膀上搭上了一只手，莱缪尔的视线再次聚焦起来，眼睛逐渐变亮。

千缪指腹碰了碰莱缪尔的脸颊，比莱缪尔低一些的体温很有存在感，像玉石一般，轻轻地抚过莱缪尔的脸庞，莱缪尔主动往千缪手上送了送，模样很是乖巧。

可仅仅是乖巧，不能得到千缪的更多偏爱。

千缪亲自对闹剧进行终结：

“今天到此为止。”

煮熟的鸭子飞了。莱缪尔勉强牵动嘴角，还想再装一装。没想到千缪却摁下他的头，让他的视线与千缪齐平。

千缪直直望过来的视线让他无处可逃，莱缪尔心弦一紧。

眸光扫视过莱缪尔的五官，千缪告诫他：

“莱缪尔，想要什么，你要主动。”

“我不会教你。”

趋利性让千缪更愿意去学习必要的东西，这些旁门左道的把戏不在他的学习范围内。

既然他们都说爱他，关乎于此的东西就该由他们学习，然后再来……取悦他。否则就主动避让，老老实实地远离他。

千缪的骨子里隐秘地透露着一种高姿态的倨傲。

他总是对一些珍贵的东西不屑一顾。

可就是这样，才会让人忍不住飞蛾扑火，在千缪面前成就刹那绚烂。

明确千缪对他的态度后，莱缪尔慢慢地放松下来，一字一顿，清晰地承诺道：

“我会好好学习。”

他猛地大着胆子亲在千缪注视他的眼睛上，见千缪闭合眼睑，眨了眨眼睛，怔愣的模样有些可爱，莱缪尔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哥哥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学会适可而止。

莱缪尔告诫自己。

“嗯。”

千缪对莱缪尔的行为并不抗拒，也不会为此感到喜悦，就跟风吹拂过他衣袖一样，这些举动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困扰。

在莱缪尔走后，叶什酸溜溜地说：

“亲爱的，你对待他们的态度与对待我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你怎么就允许那小子亲你呢？”

按照世俗的目光来看，这种取而代之的人不是应当被正主所厌恶吗？千缪怎么就这么不一样呢？还对那个皇子这么纵容。

莱缪尔走了，但他留下了新的宠物，那只鸽子。

许久未见千缪，白鸽的小脑袋亲昵地在千缪的脸颊上蹭了蹭，尖喙啄了啄千缪的眉毛，微痛，算不了什么。

千缪抚摸着白鸽的翅翼，给出解释：

“他是我人生的另一种可能。”

没有威胁性的情况下，千缪有时也会好奇他人生的其它道路会是什么模样，莱缪尔就是他的观察对象。

再乖巧一些，就刚刚好。

“你在追寻可能性？”

联想到他道听途说的消息，叶什忍不住做出猜测：

“你看到的幻想是不是就是因为你的这些好奇心才产生的？”

千缪之前的精神力就非常地强大，这次使用药剂后，只会变得更强。强大的精神力一般能避免很多精神问题，叶什一直想不明白，千缪所看到的幻象是他在虚空做戏，还是真的存在？

在他看来，千缪不会罹患精神疾病。

千缪心硬如石，精神也强大得可怕，怎么会被一个幻象所困扰？

不知道叶什在思考什么，千缪一锤定音，回复他：

“我在寻找活着的乐趣。”

千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