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上与在镜子上的正反不一样,千缪所面临到的问题也不一样。

镜面光滑,千缪不用担心身体蹭掉皮的问题,但是胸膛与前端却会不断地撞在镜子上。

镜子与墙壁嵌连在一起,很坚硬。

撞上去有些痛。

却又在可容忍的范围内。

本来就才从上一场脱离没多久,现在千缪轻松地就被伯格调动起来。

意志拜倒在身体反应之下。

不睁开眼,千缪也不清楚他现在怎么样了。

没被苛责多久。

他的耳边就传来声音。

“怎么全身都哭了?”

千缪的眼睫上,正面与反面,都哭了出来。

泪水不一。

红发同级生一边怜惜地亲吻着千缪的泪花,一边不肯轻易放过千缪,继续带着千缪在镜子上留下痕迹,他算好了角度,每一下,都让千缪撞在相同的位置。

镜子上虚虚地留下了千缪的身影。

仔细看,就能从中分辨出千缪的身形。他被掰到两侧的腿曲起来了,胸膛正面地印在镜子上,留下最明显的两个标记……

因为回避,面部留在镜子上的痕迹并不多,浸泡过水的凌乱发丝印在镜子上,留下水痕,上面还有一个耳朵的轮廓。

类似白乳胶一样的液体在粘连在镜子上,也沾到千缪的身上,应该是固定镜子时没有将胶水擦掉的缘故,伯格却没怎么在意。

能够感知到的千缪也只是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就快速地移开眼,瞥向旁边的沙漏。

水平位置在他心脏下方的沙漏中心绵延不断地泄出沙子,银白色沙子连成一条丝线,不断地在下面堆积成一个小山丘。但这个小山丘与上面的众多堆积在一起的沙子对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作用寥寥。

要等到上面的沙子全部掉下来,他悬着的心才能放松片刻。

千缪问下面的沙漏还有多久结束?

上面堆积着沙子的沙漏却回答他还没开始多久。

时间变得无比地漫长。

再次感受到腹部被按压,千缪伸出手去阻止:

“……不要按。”

他喝了很多水。

很撑很胀很难受。

“没关系,这里只有我们。”

伯格亲了亲千缪泛红的鼻尖,给出心理安慰。

千缪转过头,主动吻上他的唇,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他再次摇摇头:

“不要按。”

同级生回味这个吻,心情好了几分,松开按压的手,哄了哄千缪:

“我不按。”

他抓住另一个千缪,询问道:

“是不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再帮你处理这些东西?”

松了一口气的千缪轻轻地喘着气,闻言摇头否定。

他不善于在这种事情上欺骗人。

或者说,没有说谎的必要。

伯格多用了些力道,与千缪咬耳朵:

“我不喜欢这个答案。”

等到他重新捡起旧手艺,完成工作后,伯格看着镜子上面积不小的胶水,再次使坏,又按了上去。

他要逼出来别的东西。

千缪剧烈地翻动身体。

最终转过大半个身体,扶着伯格的肩膀挣脱开来,他略微不稳地站在地板上,伸手拍倒沙漏,听到玻璃碎裂,感受到银沙倾洒而出、溅到他的脚踝上,他才说:

“我不喜欢这种方式。”

伯格准备做的事太挑战他的神经了。

千缪无法容忍。

见千缪不管不顾地准备在玻璃渣上走动,伯格阻止千缪